第二十卷 第九章外來軍團(第3/3頁)

龍鷹暗嘆一口氣。

由於台勒虛雲布局巧妙絕倫,目下所有努力,多少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例如托起黃河幫,等於讓大江聯完成移植北方的大業;打擊宗楚客的強勢,等於令楊清仁在朝爭裏的地位益形重要。以楊清仁的才具,自己又不得不通過郭元振烘托楊清仁欠缺的軍威。在在均是養虎為患之舉。尤可慮者,是台勒虛雲瞧出相王李旦在未來皇座爭奪戰決定性的作用,透過霜蕎和都瑾,打進相王府內去。都瑾的作用,就像柳宛真之余陶顯楊,想想陶顯揚現時的狀況,便知李旦將來是怎麽樣的情狀。

可是龍鷹竟然別無選擇,明知是局,如何不輕易,仍要陷身其中,不如此,所有人都沒命,包括李隆基。以韋後,宗楚客的狠毒,時機一至,勢把在明,在暗的所有反對勢力全部連根拔起,誅殺殆盡。

此正為女帝成功的主要因素。

他現在努力的方向,就是務要使韋宗集團成功毒殺李顯後,無力立即進行清除異己的行動,關鍵正是田上淵不受禁制的江湖力量。

如香霸剛說的,北幫非是普通幫會,而是以鹽梟和塞外流亡戰士組成的龐大軍團,力足以顛覆皇朝。

龍鷹微笑道:這就要走著瞧

又道:這兩天,我不便再到因如坊來,離京的原因,請代我知會小可汗。若有特別的事,可請河間王來和我說,明天我入宮見李顯,解釋離京的事。

香霸有點按耐不住的道:老弟真的要為安樂籌足一萬五千兩黃金?

龍鷹道:勢在必行,此亦為宗楚客拿我沒法之計,他想害我,我便在這方面任他魚肉。可是,他卻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至乎因而連命也賠出來。

說畢,告辭離開。

離開因如坊的一刻,龍鷹有好一陣子的猶豫,拿不定主意到哪裏去。

離京前,他須向各方面妥善交代。首先是李顯,他不但要讓李顯的龍首點頭,同意忽然遠行,還要讓他清楚,今次是為他而奔走。且須激勵他所余無幾的鬥志,為皇弟李旦造勢,以抗衡韋宗集團日益壯大的威勢和實力。

能做多少,做多少,怎都好過沒為此盡力。

他也要向宗楚客交代,縱然不願縱虎歸山,這個取武三思之位代之,新一代的大奸臣,卻苦無阻止的借口。

龍鷹不曉得田上淵傷得有多重,對他“明暗合一”功行圓滿後的復原能力無從估計。不過,今次重創他的乃法明的“不碎金鋼”,以及席遙的“黃天大法”,兩者均臻“至陽無極”之境。特別是法明,其功法別走蹊徑,被他傷者可在一年後復發身亡。思及此,便知老田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復元。如此,田上淵絕無法率人追殺他和符太,敢來是正中他下懷。

想想當老宗曉得自己和醜神醫一道離開,心內因之而起的焦躁不安,龍鷹大感快意。雖說爾虞我詐,但宗奸賊的負情背義,令人深惡痛絕。

怎都是明天的事了。際此二更時分,北裏華燈處處,燈火燭天,亮如白晝,人頭湧湧,熱鬧繁華。龍鷹體會到符太為何有種與眼前景況格格不入之感,因此刻的他有相同的滋味。

現在該到哪裏去?他有兩個選擇,分別為兩位美人兒,乃必須在離京前見面交代,就是獨孤家美女獨孤倩然,和風流女冠閔玄清。前者不用說,須倚仗她向安樂推薦李隆基,好繼承他的籌款大業。

後者則至少須他來個道別,否則女人恨你時,老天爺都測不準後果。

他本想一晚內完成,細思又覺不妥。閔玄清現在和他關系變得微妙,這般三更半夜的密會,若天女忽然舊情復炙,休想在天明前脫身;而見獨孤倩然,則只得今夜,明晚自己是否尚在西京,須看高大對船只的安排,尚為未知。

見閔天女可安排在白天,見獨孤倩然則須秘密進行。

想到這裏,心中一熱,朝躍馬橋的方向展開身法,愈走愈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