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九章外來軍團(第2/3頁)

龍鷹從懷裏掏出認捐冊,道:仍是空白的,因大相等個個口頭答應了,尚未簽署,請公主使人找他們補簽。

安樂瞪大美目瞧他,顯然不明白為何不是由“範輕舟”去做。

武延秀不敢作聲。

龍鷹微笑道:公主請信任你的範大哥,要完成今次龐大的籌募行動,絕非京師一地負擔得來,而必須往全國募捐,故此要分頭行事,小弟負責京師以外,西京則須另覓人選,如此方有成事的可能。

武延秀松了一口氣,知“範輕舟”不會出賣他,忙來個投桃報李,幫腔道:範當家的地盤在南方,揚州更是天下最富庶的地區,有範當家返大江為公主盡力,佳績可期。

安樂終現笑容,道:煩勞大哥呵!

武延秀問道:範當家何時離京?

龍鷹答道:未定!該是這兩天。

說罷告辭。

安樂和武延秀殷勤送他出府,武延秀則陪他多走幾步。

武延秀嘆道:請為我向太醫大人說兩句好話,延秀實有難言的苦衷。

龍鷹違心安慰他道:太醫氣過了,便沒事。

敷衍多兩句,要撇掉他時,又給武延秀扯著。

武延秀壓低聲音道:見過榮士嗎?

龍鷹道:待會找他。

武延秀道:請範當家告訴他,看在範當家的面子上,我暫時不和他計較。不過,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龍鷹皺眉道:算是對他的警告?

武延秀雙目兇光再現,沉聲道:須看他哩!

香霸聽罷,沉吟片刻,道:這小子爛透了,再不知廉恥為何物。

龍鷹心忖,比起你香霸的人口販賣,武延秀是小巫見大巫。不過,人總是這樣子,別人的小失可成大過,律己嚴,待己松,絕對是不同的兩把尺。

像香霸,繼承下來的賭色生意,已和他的生命融合無間,如呼吸般自然,還自視為人口販子裏的善長仁翁,與眾不同。

對此龍鷹有何好說的,順著他的語氣道:武延秀的意圖,就是宗楚客的策略,對任何與武三思有密切關系的,一律趕盡殺絕,何況榮老板身家這麽豐厚。

稍頓,續道:現今西京城內,有誰可一手拿出五千五百兩來?

香霸啞然笑道:老弟這般說,老哥豈非弄巧反拙?

龍鷹道:武延秀該因此事找過宗楚客說話,且是離開興慶宮後立即去,想找宗楚客為他出頭。只是宗楚客見事情牽涉到王庭經,囑他忍下這口氣,怕“小不忍,亂大謀”。否則以武延秀的貪婪,豈有這個耐性?

香霸沉吟道:我也是這個想法,如此看,武延秀該為“大婚之計”的參與者,清除李顯死期已定,而老弟和王庭經的命,亦屈指可數。

龍鷹嘆一口氣。

憶起自己陪武延秀到秦懷樓,欲借酒消愁得那個夜晚,比對起武延秀現在的變化,人心險惡,莫過於此。

香霸道: 老弟有何反制之法?

龍鷹淡然自若的道:這兩天我將離京南下。

香霸愕然道:小可汗曉得嗎?

龍鷹道:代小弟知會他一聲。

接著微笑道:老哥怎麽看時局?

香霸道:眼前局勢,實為老弟一手營造出來,達至大概的平衡,一時誰都奈何不了誰。當然,暗湧處處,宗楚客沒閑下來,殺王庭經不遂於他們是重挫,打亂其部署。現在再。給方閻皇和康公子來鬧個天翻地覆,針對的竟為田上淵,令人更難掌握事情朝哪個方向發展。老弟又有何高見?

龍鷹沉聲道:勢力的平衡,純為表象。事實上韋宗仍占盡上風,關鍵在乎北幫在大河一幫獨大的絕對優勢。當西京和洛陽同時被置於宗楚客的控制裏,北幫在官府撐腰下,誰都難與之匹敵。

香霸動容道:有道理!小可汗便指出,宗楚客之所以能在李重俊的叛亂裏近乎全勝,正因動用了田上淵手上的力量,比之調動兵馬靈活百倍。且北幫非是一般幫會,主要幫眾為來自塞外能征慣戰的鹽梟,又有突騎施的高手和戰士,人強馬壯,善打硬仗。一天此形勢不改,我們都是被壓住來揍。

李重俊之變,若非有大江聯從中搞鬼,令宗楚客和田上淵的三個目標只能完成其中之一,西京早失陷在他們手上。

龍鷹道:所以今趟小弟借籌款之名返南方去,實為“明修棧道”之計。當我回來時,北幫再非獨霸北方的頭號大幫,黃河幫將卷土重來,與田上淵成分庭抗禮之勢。宗楚客和田上淵的好日子,將一去不返。

香霸現出震動的神色,有點難以相信的道:老弟既是回去籌款,自該在年底的大婚前趕回來。換言之,老弟得四個月的時間,時間如此倉促,辦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