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章 奪石之戰(第2/3頁)

龍鷹自己亦想不到全力一擊下,威力如斯可怕驚人。

唯一仍完好無恙的,是參師禪坐著的椅子,可是桌子消失了,放在上面的茶壺、杯子,摔成碎粉。

三人雖在猝不及防下,驟變臨身,但高手就是高手,反應發乎天然,不用經過思考的過程。

參師禪凝坐不動,雙目精芒遽盛,即使在風雨之夜,廳內忽然變得伸手難見五指,從光轉暗的當兒,眼芒仍如兩枝利箭似的射往闖進來的「康老怪」身上。

尤西勒發眉俱張,碎片雜物於離他半尺處,被他的護體真氣反震得往兩旁瀉泄,沒半片木碎能擊中他。

田上淵更厲害,由於他仍處於動態,竟然來個急旋,帶起的勁氣,卸開了射往他之物,變成與龍鷹的「康老怪」直面相對,同時雙手上揚,正欲出招,比參師禪和尤西勒兩人快上一線。

然而,不論如何,反應迅疾如田上淵,因要抗衡龍鷹藉碎木門發動的全力一擊,均失去先手的優勢。

此正是龍鷹一手炮制出來的形勢。

從龍鷹猜到田上淵下手刺殺陸石夫,田上淵和龍鷹便較勁交鋒,終於到了決定勝敗的一刻。

時機稍瞬即逝,一旦讓三人成群攻之勢,龍鷹或須死第三次。

田上淵雙目現出奇異神色,兩耳微豎,功聚雙耳,探聽廳堂外的聲音。

換過任何人,肯定不明白田上淵因何分心,龍鷹卻曉得「康老怪」給他認出來了。

老田少時確曾見過真正的康老怪,故此這邊看到來人是康老怪,立即猜到方閻皇亦在附近,然雖意外卻毫無懼意。

尤西勒探手後背去取雙短戟,微往前俯身,下一個動作當是如狼似虎的持戟撲來,用的是全力硬拚的招數。

參師禪正從椅上站起來,右手往腰抹去,熟悉他的龍鷹,不須眼看亦知是取拿手的飛輪。

形勢一發千鈞,一旦龍鷹沒法繼續占奪先機,從主攻被逼落往苦守,縱然符太和妲瑪加入,仍討不到便宜。

敵人的實力,一點不在他們之下。

幾可斷言田上淵、參師襌和尤西勒心裏想的,是竟有人蠢至不知敵我的送進來讓他們貓玩耗子的痛快一番。

龍鷹左右手撮指成刀,朝前刺出,角度奇怪,屋內三人,沒人能明白。

此時龍鷹攔在破開的門口處,嘆息道:「你這小兒愈大愈笨,老捷揀錯人了。」

龍鷹在破門上,花了點心思,憑彈射本身的沖刺力和護體的能量,撞擊木門致產生爆炸性的勁力,屬外勁,故雖威勢驚人,卻未能威脅眼前的三大勁敵,亦造成對方可強力反擊的錯覺。

真正殺著是「雙刀並出」。

左手刀是從彈離地面開始蓄聚,至此刻達至顛峰的「至陽無極」,為此招之主攻;右手刀是僅具雛型的「至陰無極」,全賴明惠送贈,責在點燃。

至陽至陰於離田上淵胸口前三尺許處撞個正著。

小三合!

同一時間,龍鷹朝後疾退,退往門外的風雨去。

小三合乃自然極端力量之至,如天上雷電,不懂認人,傷敵的機會與傷主同樣大,分別只在龍鷹曉得發生何事。

尖銳刺耳的裂空聲在屋內爆響。

下一刻沒人清楚屋內發生何事,感官的所有功能一下子全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沒收,虛虛蕩蕩,難做出任何反應。

龍鷹勉力回氣後,重返屋內,裏面已是另一番光景。

首先入目的,是田上淵被送離廳堂,身不由己的穿過後門,面向著自己的朝風雨交加的天井拋擲。同時兩邊眼睛余光及處,左方的尤西勒消失不見,代之是一個破裂的墻洞,竟被拋至撞破磚墻,掉往屋外去;另一邊的參師襌,眼、耳、口、鼻全滲出鮮血,挨坐變成一個空洞窗台下墻邊的位置,眼神茫然,弄不清楚發生了甚麽事,椅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手上仍拿著飛輪。參師禪模樣雖窩囊,卻與尤西勒高下立判,更能承受「小三合」非人力能抗禦的打擊。

就在此時間似停頓凝固的一刻,斷線風箏般被送往天井的田上淵,倏地來個淩空翻騰,接著是兩股勁氣交鋒、如雷電相擊的激響,「霹靂」一聲,震得龍鷹也告耳鼓轟鳴。

龍鷹回過神來,知是從後摸過來的符太出手了。

這小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把龍鷹的諄諄善告全置諸腦後,對著老田的背脊施展「血手」,務要震得他體無完骨,豈知老田在此等劣況下,仍能順勢翻騰,頭下腳上與符太「血手」對「血手」,硬拚一招。

田上淵厲害至使龍鷹也不大相信,竟能謹記康老怪既在眼前,方閻皇不會遠在天邊,雖被震離廳堂,仍不住積聚融合大明尊教明系和暗系至高功法的神功,並於符太的「方閻皇」背襲的一刻,翻身對掌,避過劫難,了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