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章 互相出牌(第3/3頁)

陸石夫沉聲道:「武三思召我去見,說韋溫親去找他,說有人請他出頭,希望擺平這場小風波。他奶奶!這叫小風波。」

龍鷹道:「武三思是否生出怯意?」

陸石夫道:「他的嘴皮子仍很硬,卻是色厲內荏,因知最後仍奈何不了韋溫,韋後頂多罵韋溫幾句,不過韋溫下面的藤牽瓜、瓜牽藤,會有一大串人獲罪,罪名大小,由武三思操控,即使可大可小,也因而與韋溫成水火不容之勢。與其如此,武三思何不向韋溫賣個人清?」

龍鷹欣然道:「原來背後的主使者,竟然是韋溫,故連老哥亦不放在眼內。韋溫是否曉得我和武三思的關系?」

陸石夫道:「韋溫並非武三思,對很多事情一知半解,也沒深究的閑情。事實上當權的韋族外戚,因娘娘而有恃無恐,目空一切,給人幾句話捧了上天,又急於立威,爭著為關中的高門世族出頭,同仇敵愾似的,也不知『吹皺一池春水,幹卿底事』,到出了事,方驟然驚覺,硬著頭皮去向武三思說話。」

龍鷹道:「宗楚客肯定在背後煽風點火。」

陸石夫道:「宗楚客奸狡處,比武三思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論事情如何發展,絕不會牽連他。」

又道:「武三思做好做醜的,向韋溫點出八公主和範爺的密切關系,昨天還為範爺舉行洗塵午宴,又得皇上寵愛,然而卻非他的手下,吃軟不吃硬,韋溫方知闖禍。」

龍鷹訝道:「他懂得反省?」

陸石夫道:「韋溫怎會反省?韋後曉得起用族人犯忌,故千叮萬囑韋溫等人,勿要給人抓著把柄,故韋溫最怕此事傳入娘娘耳內。我這邊返官署,季承恩已在等著我,說請出韋溫來做中間人,在福聚樓擺下和頭酒,與今次事件有關或無關的幾個人,均會出席,請範爺賞臉。哈!範爺的手段眞厲害,竟能逼得對方低聲下氣的來求和。」

龍鷹道:「季承恩該見過宇文朔,只他才想得出教小弟不得不就範的方法,韋溫去見武三思,也是宇文朔的主意。唔!他算肯幫忙了。」

陸石夫道:「宇文朔有參與嗎?」

龍鷹道:「宇文朔不是這種人。」

陸石夫道:「弄清楚情況哩!範爺有何決定?」

龍鷹淡淡道:「立即將易果然等人全體釋放,送韋溫一個大禮,讓他放下心頭大石。」陸石夫道:「豈非失去與他們談判的籌碼?」

龍鷹道:「這個人情是賣給韋溫的。說到底我和他並無嫌隙,鬥生鬥死何苦來由?小弟受西京來是做生意,不是動刀動槍。」

陸石夫點頭同意,召來手下,吩咐放人,見龍鷹仍在思索,沒動程之意,奇道:「範爺在想甚麽?,」

龍鷹道:「我在想著,是否該來個以柔克剛,同時借機推廣我們的香料大業?哈!有趣!有趣!」

陸石夫莞爾道:「範爺奇人奇行,只是,合香仍未制出來呵!」

龍鷹道:「香怪會有辦法的。福聚樓離這裏很近,準午時到便成,尙有時間,也好讓韋溫等知道我們放人了。」

陸石夫佩服道:「雖未能親睹範爺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縱橫無敵的雄姿,但看範爺此刻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法,可推想到範爺的用兵,有鬼神莫測之機。」

龍鷹摟著他肩頭,談笑著返工場去,心忖自己少時總愛妙想天開,今天竟派上用場,那時怎想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