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章 互相出牌(第2/3頁)

龍鷹笑道:「河間王曉得昨夜的事哩!」

楊清仁微笑道:「範兄一鳴驚人,現時消息稍靈通的,均清楚此事,只差未上達皇上和娘娘,然而紙終包不住水,武三思知道,等於他們知道。」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此事可大可小,看武三思如何陳情,幸好武三思會很有耐性,就看對方能打出怎樣的一副牌。」

楊清仁嘆道:「我沒看錯範兄,到哪裏都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範兄是怎樣辦到的?」

和楊清仁說話,該說甚麽,隱瞞哪一方面,非常費神。

龍鷹岔開道:「在此之前,已有人來夜襲刺殺,沒猜錯的話,此人就是田上淵。」

楊清仁沒有震驚,點頭道:「即是範兄搬到西市後的首個晚夜,田上淵想不到的是,竟然空手而回,如果肯問我意見,我會警告他勿要這般愚蠢。」

龍鷹笑道:「他不是空手而退,而是收禮而回,是小弟贈他的小禮。還有後果是他尙未察覺的,就是在武功上露了底,顯示出與別不同的手上功夫,任何人驟然遇上,會頓陷險局,陶過就是這麽死的。」

他這番話,是要試探楊清仁對他的信任度,是否沒有隱瞞,若然如此,理該告訴他田上淵用的是「血手」。

楊清仁沉吟片晌,道:「範兄這個消息,非常有用,解開我們很多疑團。」

龍鷹心忖不論自己的利用價値有多大,棋子始終是棋子,屬外人。

趁分了他心神,方接回他先前的問題,道:「事有湊巧,敵人以為我和香怪到了秦淮樓去,偏是香怪身體不適,我們折返時,剛好遇上敵人來犯。」

楊清仁半信半疑,卻無法找到漏洞,也不可能尋得破綻,除非能鉆入龍鷹的腦袋內去,因與表面的事實不相背。

打量著前鋪寬廣的鋪堂,道:「這個物業很大,四個這般的物業加起來,香安莊也瞠乎其後,難怪皇甫長雄如此著緊。香怪是皇甫長雄非常顧忌的人。」

龍鷹沉聲道:「除他外,還有何人要對付小弟?」

楊清仁輕描淡寫的道:「是宮城、皇城所有有資格不歡喜你的人。多只香爐多只鬼,朝廷遷返長安,搞亂了整個局,很多人的利益受影響,現在等於重新洗牌,田上淵實在過分,對黃河、洛陽兩幫趕盡殺絕,惹起關中各大勢力的恐慌,也令北幫在長安內處處受掣肘,不是所有事均能憑武力解決的。就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範輕舟忽然大駕光臨,否則憑皇甫長雄一人之力,何德何能煽動各方勢力聯手施威,只沒想過逞威變失威,在範兄手上鬧個灰頭土臉,不知如何收科。」

龍鷹乘機問道:「有沒有黃河幫的消息?」

楊清仁道:「黃河幫始終是有百年基業的大幫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聽說黃河幫少幫主逃往幽州去,托庇於郭元振。於黃河兩岸,對北幫仍有零星的反擊,北幫的傷亡很重,故對西京顯得力不從心。」

龍鷹喜道:「這是個喜訊。」

終放下點心事。

楊清仁道:「眼前的事,我不宜插手,亦相信你胸有成竹。其他方面,盡管開聲。」龍鷹問道:「小可汗在這裏嗎?」

楊清仁苦笑道:「連我都不曉得,因何忽然問起他?,」

龍鷹道:「來此途上,遇上湘君碧,她說小可汗要見我。坦白說,現在我有點失去了目標和方向,不知走哪條路方正確。」

楊清仁道:「甚麽都不用理會,一切待在西京站穩陣腳再說。」

龍鷹道:「我想見小可汗,是想問和你們合作,於我有何好處,或許問你並無分別。」

楊清仁凝視他片晌,道:「以範兄的才智,怎可能猜不到?不過,現在去談這麽遠的事,言之尙早。首要是求存,我們會不惜一切扶持你,當建立起信任,再論其余。」

稍頓,正容道:「範兄北上的一著,看得極準,南方的事,是在這裏決定。世易時移,大家均須重新適應。範兄現在做的,不但為了江舟隆,也為了江舟隆的兄弟,至乎竹花幫的存亡。一俟北幫復元過來,而範兄又沒準備好,將悔之晚矣。」

龍鷹聽得心內佩服,楊清仁是有非凡魅力的說客,然而說到底,就是利用他牽制田上淵。於其來說,最理想的效果,是兩敗倶傷。

那時不論範輕舟、田上淵,都難以為患。.

楊清仁道:「我不宜久留,遲些再找範兄。」

楊清仁去後不久,陸石夫回來了。此乃必然的事,離午時不到半個時辰,對方再沒反應,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石夫劈頭道:「我們立即起程,到福聚樓去。」

龍鷹隨他出門,陸石夫的手下牽著兩匹空騎,供他們代步。

龍鷹牽著陸石夫衣袖,扯著他退返鋪內,道:「說清楚情況,我要作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