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4頁)

“大什麽媽?誰是你大媽?我有那麽老嗎?”中年婦女愈發生氣了。

“呃,姐姐,姐姐你放開手好嗎?有話好好說。”

如果被吐的真的是個姐姐級的女生,或者只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事情也許可以不了了之,不幸此人是政教處長包步妲。

鄭能諒不認識包處長,他甚至連校長的模樣也認不清,雖然他們都曾在開學典禮的主席台上露過一面,但距離比較遠,而且之後和學生們的距離就更遠了。當然,也有少數頭腦靈光、積極上進的好學生會主動拉近和這些領導的距離,對領導們的生日、性格、星座、家庭住址、興趣愛好、生活習慣等信息都了如指掌,可以閉著眼睛僅憑呼吸聲、腳步聲和空氣中的微分子顆粒就判斷出方圓五百米內有沒有校領導出沒。而鄭能諒從來不研究領導,他只能判斷出方圓五百米內有沒有孟楚憐的存在,單看這一點,他就永遠不可能當上學生幹部。

包處長也對這個不上道的家夥很氣憤,不相信他沒聽過自己的大名:“油腔滑調是吧?走,見你班主任去!”說著把鄭能諒拽到了他班主任的辦公室裏。班主任人不在,她便繼續審問人犯:“說,你為什麽要朝我吐口水?”

“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說!”

“不知道。”鄭能諒確實沒有注意是誰吐的,否則早坦白了。

“還講江湖義氣?”包處長的思維被武俠片侵蝕得太嚴重,覺得不用大刑是沒辦法破案了,於是果斷出手,三根指頭倏地一夾,揪起了鄭能諒的耳朵。

這一招“拈花指”源於“佛祖拈花,迦葉微笑”的典故,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內外同修,陰陽燮理,無堅不破,應者俱碎。

果然,鄭能諒的防線瞬間被攻破,但他沒有像包處長所預期的那樣嗷嗷直叫,而是輕呼一聲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包處長一愣:什麽情況?以前吃了這招的臭小子們不都是鬼哭狼嚎跪地求饒的嗎?怎麽他直接暈倒了?難道點到了他的昏睡穴?還是被嚇暈了?莫非我的功力又精進了?出手太重掐休克了?

她試了試鄭能諒的鼻息和脈搏,呼吸均勻,脈動平緩,不是休克,反倒像睡著了。好小子!竟然想用裝睡來逃避我的蓋世神功?想到這兒,包處長立即從丹田吐出一股真氣聚向指尖,“拈花指”威勢大盛,面目猙獰地朝鄭能諒的耳朵發起了更猛烈的攻擊。

奇怪的是,包處長手指都掐酸了,那只耳朵也幾乎要給掐下來了,鄭能諒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甚至臉上的肉都沒有抖動一下。包處長大吃一驚,這是遇上勁敵了,當下從皮帶後腰刷的一下抽出一根細長的竹條來,那是她隨身攜帶的獨門法器,人稱“絕情鞭”,專門用來對付皮厚肉糙的搗蛋鬼的,一鞭下去,輕則紅印一條,重則皮開肉綻,死人都能被抽活過來。

“老實點別裝,趁早給我起來。”包處長攤開鄭能諒的手掌,發出最後的警告。鄭能諒無動於衷,兩頰淺淺的酒窩似乎在嘲笑包處長的刑訊能力。

pia!

pia!pia!

pia!pia!pia!

望著鄭能諒掌心那十幾道紅印,包處長的世界觀徹底崩潰了,這世上真有寧死不屈的硬漢啊!但包處長這幾十年教育工作不是白幹的,千錘百煉出來的鬥爭經驗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她脫掉外套,甩開膀子,準備使出渾身解數大幹一場。這時,鄭能諒的班主任陳老師進來了。

“哎呀,哎呀!包處您這是幹什麽呀?大白天的……”從陳老師的角度看,他剛一進門,就看見正值如狼似虎年齡的包處長面紅耳赤滿頭大汗衣冠不整氣喘如牛,而他的辦公桌上,趴著一個似乎已經昏迷的男生,加上最近坊間傳聞說包處長的老公天天夜不歸宿,不由得他不產生某些聯想。

包處長眼一瞪:“你來得正好!你們班的!朝我頭上吐口水!還裝睡想逃避我的問話!你怎麽管教學生的?!”

陳老師湊近一看,認出是鄭能諒,馬上解釋道:“哎呀,是他啊?包處長您可能誤會了,他吐沒吐口水我不知道,但他這可不是什麽裝睡啊,我聽他初中的老師說,他經常會莫名其妙暈倒的。”

“還有這種事?”包處長一臉狐疑。

“是啊,聽說摔過腦震蕩,有點後遺症什麽的。”說著,陳老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包處長這才有點慌了,撲過去一個勁地給鄭能諒掐人中、拍臉蛋、翻眼皮,都不奏效,只好用最後一招:人工呼吸。

當鄭能諒從盜格空間回到現實世界時,就發現一雙肥而不膩的紅唇緩緩逼近,一股濃郁的大蔥味撲面而來,差點嚇尿,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大媽……大姐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