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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裏肯定不會受罪。

而且,貝尼·傑瑟裏特的各項保護措施可以充分保證他們的安全,那裏的走廊有聖母巡邏。祭司雖有代表駐紮在那裏,但是歐德雷翟不想讓他們去的地方,他們誰都去不了。什阿娜可以偶爾見見他們,但是必須事先經過歐德雷翟同意。

歐德雷翟心想:一切順利,塔拉紮的計劃奏效了。

歐德雷翟仍然記得她和聖殿最近一次的通信內容。她知道了特萊拉人的底細,心中激動不已,但是她小心克制,並沒有表現出來。這個瓦夫,特萊拉的這個尊主,肯定非常有意思,非常值得研究。

禪遜尼!還有蘇菲教!

“這種儀式形式已經消失了數千年。”

塔拉紮的報告雖然沒有明白傳達,但是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塔拉紮對我完全沒有任何戒心。歐德雷翟想到這裏,感覺到一股力量湧進了體內。

什阿娜是支點,我們是杠杆,我們的力量來自很多地方。

歐德雷翟放松了下來,她知道什阿娜不會允許祭司耽擱太久。歐德雷翟自己已經因為期待而備受煎熬,什阿娜必然更加如此。

歐德雷翟和什阿娜,兩個人已經成了同謀,這是第一步。對於什阿娜而言,這場遊戲著實令人不可思議。大人從小就告訴她,絕對不能相信祭司,現在倒成了盟友,真有意思!

人們在窗戶下方開始了某種形式的活動,歐德雷翟向外好奇地瞥了一眼。五名男子赤身裸體,胳膊挎著胳膊,圍成了一個圈。他們的長袍和蒸餾服堆在一邊,旁邊守著一個膚色黝黑的姑娘,她身穿一件棕色的香料長裙,頭上裹了一塊紅布。

跳舞之人!

歐德雷翟看到很多有關這個現象的報告,但是她來到科恩之後,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旁觀的人群裏有三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祭司,頭戴高冠黃盔,身著露腿短袍(便於腿部行動),人手一把覆有金屬箔層的權杖。

跳舞之人慢慢圍成了一圈,警醒的人群也騷動起來。歐德雷翟知道這個範式,人群馬上就會高聲呼喊,而後會發生一場混戰。有人會頭破血流,有人會尖叫,有人會四處奔跑,不過最終都將自行趨於平靜,無須官方幹涉。有些人會哭著離開,有些人會大笑而去,而三個侍衛祭司不會插手幹涉。

這個活動為什麽會如此瘋狂?最後實際導致了怎樣的後果?這兩個問題令貝尼·傑瑟裏特苦苦思索了數百年。現在,這支舞蹈深深地吸引了歐德雷翟的注意力。這項儀式此前由護使團傳給了拉科斯的民眾,拉科斯人稱之為“消遣之舞”,還有別的名稱,寓意最為豐富的是“希艾諾克”。這支舞蹈此前成為暴君最盛大的儀式,這是他與他的魚言士分享的時刻。

歐德雷翟注意到了人們在這場活動中釋放的巨大精力能被任何一位聖母看到。不過,如此浪費精力卻令她痛心,這項儀式應該得到正確的引導,集中用到有益的地方。這些力量如果無處可用,造成的後果或許會令那些祭司後悔莫及,這項儀式現在便是給了這些人釋放的途徑。

水果的甜美氣味飄進了歐德雷翟的鼻孔,她嗅了嗅,看著窗邊的通風口。紛亂的人群和地面蒸騰而出的熱氣升了上來,帶著水果的味道鉆進了這些伊克斯通風口。她把整張臉貼在合成玻璃上,瞥著正下方的人群。哈,不知道是跳舞的人還是人群掀翻了一個水果攤。跳舞的人腳下滾了一地水果,黃色漿汁濺了他們一腿。

歐德雷翟在旁觀者中認出了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水果攤的主人,她見過他幾次,攤子就擺在大樓的門口。自己的攤子翻了,可是老人好像並不在乎。他和周圍的所有人一樣,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跳舞的人身上。五名裸男舞步淩亂,時而將腳高高擡起,時而只是略微擡起,全無節奏可言,五人的動作似乎並不協調,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同樣的一個動作——三人雙腳著地,兩人被同伴舉起。

歐德雷翟認出了這個範式,這個動作借鑒了古代弗雷曼人在沙地行走的步伐——他們為了防止自己被沙蟲發現,必須這樣移動。

人們走出巴紮,擁向跳舞之人,他們像孩子的玩具一樣不停跳起,只希望能夠越過人頭,看一眼那五個男人。

這個時候,歐德雷翟看到了什阿娜的衛隊,遠遠地從廣場右側的大道走來。歐德雷翟在那邊的一座建築上看到了一些動物足跡,知道了那條大道是神之路。她在過去的記憶中看到雷托二世每次走出遙遠南方的沙厲爾的高墻,來到這座城市,便是從這條路走進城內。暴君曾經圍繞古代的厄拉奇恩城修建了他的節慶之城奧恩,如果仔細觀察,現在還能發現這座城市的一些影子和痕跡。奧恩曾經淹沒了厄拉奇恩的很多印記,但是一些大路保留至今——一些建築仍然大有用武之地,不宜拆除,建築之間的道路因而也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