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十章 原形畢露(第2/4頁)

少校又說:“我覺得想要知道的都聽到了,於是,回了帳篷。心想,這幫流放犯被送到澳洲來並沒有像巴加內爾所說的那樣都改邪歸正了,我這麽說,請巴加內爾先生千萬別介意。”

聽完少校的敘述後,旅伴們都默默地思前想後。

“因此,”哥尼納凡說,他氣得臉都發白了,“原來這廝把我們帶到這荒山野林裏來就是要搶劫我們,謀害我們。”

“沒錯,他的目的就是這樣,”少校回答,“從維麽拉河起,他這夥匪徒就一直跟蹤我們,監視我們,隨時找機會對我們下手。”

“是的。”

“這麽說,這廝並不是什麽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他是盜用了艾爾頓在船上的從業證書,冒名頂替的。”

大家把目光再次全部集中在麥克納布斯身上,對這個問題估計他也無法解釋清楚。

“有關這個問題存在著很多不確定因素,恐怕一時難以弄清,”少校回答說,語氣始終很鎮定。“我分析此人的真實姓名就是艾爾頓,而本·喬伊斯應該是他落草為寇之後的諢名。不可否認此人一定認識哈利·格蘭特船長,並在不列顛尼亞號上做過水手。從艾爾頓給我們講述的那些真實的細節足以能證明這一點。從我剛才給你們說的那幾個流放犯的談話中,也可以作為旁證。總之,我們沒必要推測來推測去,反倒把自己弄糊塗了,可以肯定,本·喬伊斯和艾爾頓實際上就是一個人,也就是說,不列顛尼亞號有名水手成了一夥歹徒的頭領。”

大夥兒一致認為麥克納布斯的這番闡釋不無道理。

“那麽,您可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哥尼納凡爵士問,“他既然是哈利·格蘭特船長的一名水手,又是怎麽跑到澳洲來的?他又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呢?”

“怎麽到澳洲來的,我可說不清,”麥克納布斯回答說,“關於這一點連警察局也說不知道。至於為什麽,就更加無法解釋了。這是個謎,不過,我相信將來總有一天會揭開謎底的。”

“警察局目前連艾爾頓和本·喬伊斯實際上是一個人這一點都還不清楚呢。”約翰·蒙格爾斯說。

“你說得對,約翰,”少校回答道,“如果警察局知道艾爾頓和本·喬伊斯就是一個人的話,就有助於他們破案了。”

“這麽說來,”海倫娜夫人說,“那家夥竄入到培迪·歐穆爾的農莊裏來一定是有目的的,想伺機作案?”

“毫無疑問,”麥克納布斯回答,“他本想拿那愛爾蘭人開刀,我們卻送上門去了,機遇更好,他便改變了計劃。聽到愛德華那一番敘述,又了解到不列顛尼亞號遇難的事後,這個心懷叵測的家夥便處心積慮地打起了我們的主意,鉆了我們的空子。他導演了這次橫跨澳洲的旅行。在維麽拉河,他與他的同夥,即黑點站的鐵匠串通一氣,在爵士的馬蹄上安裝了三葉形馬蹄鐵作為記號。從此,他那一夥人便一直跟蹤我們。先是用毒草把我們的馬牛一個個毒死,後來,時機到了,就將我們騙到雪河河邊,把我們陷入這泥潭裏,然後,交給他那幫匪徒來處理。”

關於本·喬伊斯的來龍去脈就都說完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個膽大包天、窮兇極惡的逃犯。少校已經將他全盤揭露出來,大家徹底看清了那幫家夥的嘴臉,不會那麽容易讓他得逞的。哥尼納凡不能不保持高度的警惕。一個被揭開面具的匪徒總比一個隱藏在內部的奸細的危險性要小一些。

情況已經弄清楚了,但後果很明顯也非常嚴峻了。當時除了瑪麗·格蘭特,沒有人想到這一點。在他人討論過去所發生的事的時候,她獨自默然無語地想著將來。蒙格爾斯最先發現她臉色發白,露出絕望的神色,他明白瑪麗心裏在想什麽。

“瑪麗小姐!瑪麗小姐!”他連忙叫道,“你怎麽哭了!”

“你怎麽哭起來了,我的孩子?”海倫娜夫人說。

“我父親!夫人,我的……”那可憐的少女哽咽著。

她說不下去了。但是這一提,大家心裏立刻都明白了,都懂得了瑪麗小姐的心思,明白她為什麽淚流滿面,為什麽“父親”二字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艾爾頓的陰謀一被戳穿,一切希望也隨之化為泡影。原來那匪徒胡編亂造了一個沉船的故事是要把哥尼納凡騙到內陸來。其實,不列顛尼亞號壓根兒就沒有在圖福爾德觸礁!哈利·格蘭特也根本沒有踏上澳洲大陸!這是麥克納布斯聽那3個罪犯親口所言,千真萬確。

對信件的錯誤解釋再度讓尋訪格蘭特船長的人們步入歧途!

大家看著格蘭特這兩個愁容滿面的孩子,也都悶聲不響。誰也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安慰他們姐弟倆。羅伯特在姐姐的懷裏不停地抽泣。巴加內爾滿腹懊喪,他嘰哩咕嚕地說:“唉!這該死的信件!把大夥兒都害苦了!十幾個人為它腦汁都要絞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