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一章 澳洲大陸探險(第2/3頁)

“當然不能了,夫人,”地理學家回答,“灘地踩上去就會往下陷,他們只好回到威爾士堡和他們的旅伴會合。返回的路更艱難,苦不堪言。兩人都累得不行了,只能一步一步移到兩位夥伴身邊,然後循原路南下,向庫伯河走去。

“回來的途中碰到的種種意外、艱險,日記中沒有記載,但想來一定十分驚險。4月初到達庫伯河時,只剩下3人了。格萊因勞累過度而死,6峰駱駝也先後死了4峰。然而,柏克只要回威爾士堡,他們就得救了,那裏有伯拉赫等著他,還有存糧。於是,他們堅持再堅持,一步步地挪著走了好幾天,4月21日,他們終於到了威爾士堡!……誰知道,伯拉赫等了5個月不見人回來,就在這一天獨自離開了。”

“他走了!”小羅伯特驚叫起來。

“是的,走了!剛好是這一天走的,你說,這不是該死嗎!伯拉赫還留了一張條子,條子是7個鐘頭前寫的。柏克想追也追不上了。他們只得吃了點丟棄在堡裏的余食,恢復一點體力。距達令河還有150法裏,沒有交通工具,該如何是好呢!

“無奈之下,柏克決定去離堡60法裏外距絕望山不遠的澳洲殖民站去。3人就這樣出發了。剩下的兩峰駱駝,一峰死在庫伯河的一條泥濘的支流裏了,另一峰走不動了,只好殺掉吃肉。沒多久,幹糧也吃完了。3人只好找一些水生植物的芽胞充饑。路途既沒有水,又沒有盛水的器具,因此,不得不沿庫伯河岸走。誰知又遭遇一場火災把他們的衣物及途中用品全部化為灰燼。一切都完了!只能等死了!真是禍不單行。

“柏克把金格叫到身邊說:‘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這裏是我的表和筆記。我死後,請你放一支手槍在我的右手裏,我死的時候是什麽姿勢,就怎樣擺著,不要掩埋。’這幾句話說完後,柏克再也沒說話了,第二天早晨8點他停止了呼吸。

“金格嚇呆了,不知所措,忙去找澳洲土著人。待他回來時,威爾士也死了。至於金格,卻被土著人收留了。到了9月,霍維特、馬金萊和蘭茲博羅到處尋找柏克,終於找到了金格。就這樣,穿越澳洲的4個探險家,只有一個活著回來。”

巴加內爾的這段敘述免不了給聽者留下一個悲慘的印象。大家不禁想到了格蘭特船長,或許他也經歷了同樣的遭遇,在那兇多吉少的內陸仿徨。艱難險阻使幾名科學先鋒送了命,不列顛尼亞號的幾名遇難船員又怎能奈何得了呢?這種聯想不是沒有道理的,因此,瑪麗·格蘭特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

“父親啊!我可憐的父親!”她自言自語呢喃。

“瑪麗小姐!瑪麗小姐!”約翰·蒙格爾斯趕快叫道,“他們是因為冒險走進了腹地,才受那麽多苦。格蘭特船長和金格一樣,落在土人手裏了,一定也和金格一樣,會活著回來的!格蘭特船長並沒有遇到那些險惡的環境呀!”

“格蘭特船長絕對沒有遭到那種險惡的環境,”巴加內爾又補充一句說,“我重復說一遍,我親愛的小姐,澳洲土著人是熱情好客的。”

“願上帝保佑他!”那少女回答。

“還有那位斯圖亞特呢?”哥尼納凡問,他想扭轉此刻悲觀的氣氛。

“斯圖亞特幸運多了,”巴加內爾回答,“他在澳洲編年史裏可是大名鼎鼎。他是你們同鄉,自1848年起,約翰·斯圖亞特就陪司徒特在阿德萊德以北的沙漠中旅行。1860年,他帶了兩個人想進入澳洲內陸,但沒能成功。不過,他絲毫沒有氣餒。1861年元旦,又帶了11個雄心勃勃的夥伴,離開了錢珀斯河,一直深入到距卡奔塔利灣60法裏的地方。後來因糧食缺乏,只好回阿德萊德,又沒能成功。然而,他不甘心,繼續冒險,又組織了第三次旅行,終於如願以償進入了腹地。

“南澳議會為支持他這次探險,贊助了他2000英鎊。斯圖亞特不斷總結經驗,積極準備。他的老友伍佛德、斯林、奧德等10人也加入了他的探險隊,他們帶了20只大皮桶,於1862年4月5日在新炮台湖集合,決定以此為據點,這裏為東經131度。

“由於出發地被叢林包圍著,他們向北、向東北走,都失敗了。便向西走到維多利亞河,依然沒能走下去。於是,斯圖亞特決定換一個地方再向東走,他到了達利溪,又順著溪流向上走了30英裏左右。這一帶水豐草美,桉樹高大。斯圖亞特又驚又喜,再往前走,就到達了斯特蘭威河和雷沙德所發現的那條羅伯河了。這兩條河均流經熱帶樹林,沿途居住著許多土著人,他們對探險家們十分友好。

“從這裏起,旅行隊又折向西北方向走,希望穿過那片砂石和鐵質巖石地帶,找到阿德萊德河的入海口,他們沿河而下,來到了安亨地區。這裏到處是椰菜、竹子、松樹和柳樹。再往下,阿德萊德河漸漸寬了,兩岸是沼澤地,估計離大海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