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褚三寶寫下的辯解之言被宣讀出來, 他洋洋得意,反正楊氏已經死了,沒有苦主, 是強|暴還是嫖,還不是隨便他怎麽說都成,張余都沒有辦法證明。

果然,張余狂怒不已:

“大人, 他——”

張余後面的話被韓霽瞥過去的一個眼神攔住, 韓霽說:

“原告不必擔憂, 府尹大人自會判出公道。”

張余想起開庭前韓霽囑咐他的話,調整好情緒:“是。”

趙晟問褚三寶:“你所寫辯詞可是真的?若有絲毫隱瞞或虛言,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褚三寶連連點頭, 在紙上寫下:

我所寫證詞全都是真的, 不敢隱瞞胡言。

趙晟點點頭, 叫人將褚三寶的證詞簿收上來讓他看, 看過之後, 趙晟說道:

“案情審理到現在, 本府已知該如何宣判。”

孫大人和李大人對望兩眼, 問:“大人,這, 案子還沒審完, 您怎麽就要宣判了?”

趙晟說:

“在本府看來,本案已經審完了。”

兩位大人一頭霧水, 這就審完了?他們不是要幫張余翻案嗎?這褚三寶剛否認了兩句, 他們就這樣認同了?

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於是孫大人問:

“大人的意思是,張余誣告成立了?”

因為褚三寶已經否認了物證, 並闡述了那玉佩的用途,只要大人信了褚三寶的話,那張余就是誣告。

趙晟將那作為物證的玉佩拿起,用拇指將玉佩背後的那個看起來像是陰刻紋的紅色‘寶’字直接給擦掉了。

褚三寶先前只是看了一眼,不能上手觸碰,以為那紅字就是陰刻字,所以才誤會玉佩是自己的。

可現在那紅字被擦掉了……

“不好意思,這玉佩不是物證,是本官前兒在街市上買的,本官挺喜歡這玉佩,便想刻個字在上面,又舍不得破壞,於是便請韓少尹的夫人在玉佩上寫了個陰刻紋的字。”

趙晟越說,孫大人、李大人和褚三寶的臉色就越難看。

如果玉佩不是褚三寶的,那就足以證明褚三寶先前是說謊,最郁悶的是,褚三寶因為被掌了嘴,說不了話,先前所有證詞都是以書面形式遞交上去的,想申辯都不行。

“褚三寶你可之罪?你若當真沒有去過張家對楊氏行玷汙之事,為何見到此玉佩非但不否認是你之物,還反口誣陷?”

“你說你沒有玷汙楊氏,但張余的口供中卻明確指出你的□□有一塊胎記,當時還被楊氏從發鬢抽出的木簪刺傷,試問他若不是親眼看見,又怎知你如此隱秘之事?來人,將褚三寶的褲子扒下,叫兩位大人好好看看張余的證詞是真是假。”

幾個官差上前,按住褚三寶,將他當堂扒了個一幹二凈,果然在他的□□有一塊拳頭大的黑色胎記,胎記上還有一道隱隱的傷痕,跟張余的證詞完全對上。

褚三寶沒有牙齒,說不出完整的話,全程嗚嗚嚕嚕,像頭被人按住等著屠宰的豬。

“本府宣判,褚三寶玷汙楊氏罪名成立,楊氏因你而死,這條人命自然也該算在你的頭上,此一案就此宣判了結,將他暫且押在一旁,重審一年前張余被誣告的五樁案件。”

趙晟做出判決之後,褚三寶就被捂著嘴押到一旁,因他不住掙紮,韓霽命人找來鐵鏈枷鎖,把他以特大重犯的形式重重綁縛,著一官差持掌嘴木板在他身側,若再啼嚎出聲,隨時掌嘴伺候。

褚三寶吃盡了被掌嘴的苦,看見那還帶著自己血的模板就發怵,只得把嘴閉得嚴嚴實實,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而那些跟褚三寶押在同一邊的另外五名被告,在見證了褚三寶的遭遇之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冷汗流了一地。

他們這些人在同一個月中,接連告了張余五次,這當然不是他們真的恨張余至此,而是收了錢受人指使做的。

那指使他們的人此刻已經被扒|光了衣服,滿口是血,被鐵鏈鎖在旁邊,慘不忍睹。

現在輪到他們了。

趙晟開沒開始正式審訊,就有一個被告村民受不住這壓力,主動承認道:

“大人,小人知錯了。小人不該收褚三爺的錢,小人跟張余無冤無仇,不應該誣陷他霸占我家溝渠,我,我……認罪,求大人從輕發落!”

這村民的話在堂中擲地有聲的響起,觸動了他身邊其他幾個被告的心,生怕自己說慢了會被判得更重,於是一個兩個開始搶著認罪。

趙晟一拍驚堂木,大呼一聲:

“肅靜!一個一個說!”

七嘴八舌的被告們紛紛閉嘴,由趙晟指派著發言。

“我,是褚三爺的人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在街上挑釁張余,引他跟我動手,然後我再佯裝受傷到官府告他,官府都是褚三爺的人,他們……”

這人的話被孫大人打斷:“你想說官府的誰是褚三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