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了飯, 看了戲,林悠和韓霽先把宓敬夫妻帶孩子送回他們的新家,然後兩人並肩回去。
路上林悠不時往韓霽看去,自從懷疑韓大佬是為了她去整治周玉才後, 林悠心裏就忍不住暗爽, 大佬……不會喜歡她吧。
這個發現讓林悠太快樂了。
走在路上都忍不住笑出來, 引得韓霽不解側目,到家門口時,韓霽忍不住問:
“你一路盯著我作甚?有話說?”
林悠瞪大了她24k卡姿蘭大眼睛:“沒有,你有嗎?”
韓霽想了想:“有。”
林悠屏住呼吸,面上平靜,心裏翻江倒海, 暗暗想道:
來了來了, 大佬要表白了!好害羞!要不要答應呢?可他們才認識沒多久,會不會太快了?要不要再考驗考驗大佬, 可萬一考驗時間長了, 大佬變心了又該怎麽辦?啊啊啊,好糾結啊!
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林悠把自己給弄了個紅臉, 低著頭, 扭扭捏捏的等待大佬愛的告白。
“我剛沒吃飽, 回去再下碗陽春面給我吃吧。”
大佬的聲音真好聽,他說他要吃面……
吃面……
面……?
林悠一抹臉頰,把所有的期待擼到地上順便踩了一腳,而後皮笑肉不笑問:
“就這事?”
“嗯。”韓霽渾然不覺點頭。
林悠果斷轉身開門, 憤然推門,韓霽跟著進去把門關上後,問道:“你怎麽了?”
林悠肚子裏藏不住事兒, 回身直接問:
“你對付周玉才,不是為了我?”
韓霽眉峰一挑,目光向旁邊稍稍遊移後承認:
“是為你。”
林悠陰霾消散,撥開雲霧見陽光,沖到韓霽面前,滿懷期待的問:
“真的?”
韓霽垂目看著她湊上來的小肉臉,稍稍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幹咳回道:
“自然是真的。”
林悠把剛摔在地上踩了幾腳的少女心撿起來拍拍灰,重新放好:
“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韓霽思考過後說道:
“我小時候養了一條特別可愛的西施犬,它是我的朋友,後來被我爹的一個妾室摁在水裏淹死了,我從西域人那裏買了無色無味的蝕骨粉,混進她的脂粉裏,把她的臉給毀了。”
也許是韓霽的話讓林悠有了畫面感,也許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瘆人,□□居然讓林悠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然後呢?”
韓霽緩緩湊近林悠,用比先前還要低沉的聲音靠近林悠的耳朵說:
“然後……她就被我爹丟到莊子裏去了,再然後,我派人去打斷了她的手腳,把她扔進了狗舍。”
來自法治社會,受過文明教育的林悠只在腦中想象那個殘忍畫面,就被嚇得僵直了身體,一時拿不準大佬是在跟她講道理,還是在威脅她。
要是不給他吃面,他就把她丟去喂狗的意思?
不能吧!
“真的嗎?”林悠問。
韓霽見她當真,自己卻忽然輕松了:
“半真半假,我只是讓她的臉受了傷,把她趕去莊子的是我爹。”
這心情一波三折的,林悠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顫顫巍巍的問: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韓霽說:“就是想告訴你個道理。”
“什、什麽道理?”林悠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韓霽繼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是個護短的人。”
“……”看出來了。
大佬跟她講這個寓言故事,一定是想鼓勵她,讓她把心揣肚子裏,在他身邊好好幹,將來升職加薪不保證,但人身安全還是有的。
感覺受到了鼓舞,林悠堆出敬業的苦笑:
“我明白了,我去煮面。”
韓霽看著她小跑進廚房的背影,納悶她明白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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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特別冷,但過年的氣氛卻是最濃的。
自從宓敬夫妻搬到韓霽家附近,兩家走動起來。
過年的時候,韓霽婉拒了闞大人的邀請,請宓敬夫妻來家裏吃年夜飯,宓敬一邊抱孩子一邊跟韓霽寫寫春聯,貼貼喜錢,林悠和月氏兩人則在廚房忙活了半天,做出好一桌美食。
四個背井離鄉的年輕人,因為種種緣故聚集到了一起,命運的齒輪就此轉動,向各自更好的方向前行。
過年之後,韓霽和宓敬迎來了他們童生試的第一輪,由知縣主持,二月裏連考五場,通過後同年四月裏再進行三場府試,府試合格後才是童生,可以參加各省學政、學道主持的院試,考取的人方為秀才,也就是庠生。
庠生可以入縣學,接著考舉人,考取舉人之後,就可以考狀元了。
整個二月韓霽都得泡在縣學裏考試,林悠給他準備了不少行李,考試當天,韓霽看見應考用具籃子上畫了一個紅彤彤的小旗子,解開籃子上的布,裏面凡事韓霽要用到的東西上都有個小旗子樣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