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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巴被扯掉的瞬間,“尾立鼠”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

隨後,怪獸失去平衡,栽倒在地。然而,它很快又恢復戰鬥狀態。紐頓發現,“危險流浪者”遇上了新麻煩。

怪獸的尾巴居然活了!

它纏繞著“危險流浪者”的前臂,尾巴末端竟然生出一組帶鉗螯的等邊三角形嘴,不斷啃咬著“危險流浪者”的臉部,還一個勁兒地噴射唾液。

這是第二大腦在發揮作用,紐頓心想。可見第二個大腦對有機體而言多麽不可或缺。這時,怪獸的尾巴纏得更緊,力度更大,金屬破裂的“啪啪”聲和擠壓變形的“吱嘎”聲傳入紐頓耳際。接著,它從 “危險流浪者”緊握的手中掙脫出來,尖利的鉗螯深深地紮進機甲的肩膀,機油和潤滑劑噴湧而出。紐頓幾乎可以想象怪獸所經過的無數次改進升級,怪獸的DNA分子鏈在他腦中翩翩起舞。

在“危險流浪者”與斷尾打得不可開交時,“尾立鼠”恢復了平衡。它緊緊地交叉雙臂,將頭埋低,喉頸處開始鼓脹起來。它發出的聲音就像一只狗準備嘔吐似的—一只九十多米巨狗。紐頓開始推斷起來:怪獸體內具有酸性液體,它自始至終都在不停地流口水……

對,它要噴酸液了!

如果紐頓的判斷沒有失誤的話—實際上的確沒錯—“尾立鼠”即將噴射的酸液勢必把“危險流浪者”的鎧甲腐蝕燒穿。沒準兒就此要了“流浪者”的命。

“尾立鼠”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喉頸處越鼓越大,而斷尾則在“危險流浪者”肩上糾纏不休。機甲伸出另一只手使勁拉扯尾部,以免被纏得更緊。

隨著一陣“噝噝”聲,一股強烈的白色蒸氣流從“危險流浪者”的側面噴了出來,機甲和尾巴頓時變得朦朧不清。紐頓起初以為怪獸的斷尾戳穿了機甲的關鍵系統。蒸汽羽流逐漸消散後,紐頓豁然省悟。

斷尾一動不動地僵在半空,上面的冰在閃爍著微光。

他們使用了冷卻劑!羅利,或者真子,或者任何正在駕駛“危險流浪者”的戰士打開了側面的冷卻劑儲存器。幹得漂亮!這樣一來,機甲必須盡快鎖定勝局,否則它會因過熱而受損,這是舊式核動力機甲的通病。核裂變反應產生大量廢熱,所以Mark三代機甲渾身上下在設計時需要巧妙地處理傳熱和散熱的問題。

這招果然奏效,羅利就像一個被激怒的牛仔,靈光一閃,想到這種操作指南上絕對沒有的格鬥技巧。現在紐頓百分之百地確定,羅利就在機甲裏面。只有對“危險流浪者”了如指掌才能想到這一策略,而任何其他駕駛員都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當然,除了真子。蔡天童早就把他所知道的關於Mark三代機的一切知識教給了她,而天童的水平絕不遜於羅利。

“危險流浪者”抖了抖身子,朝“尾立鼠”大步邁去。纏在身上的斷尾被震得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怪獸最後大吸了一口氣,喉頸處極度膨脹,突然,一團巨大的酸液飛速噴出,正如紐頓所料。酸液濺潑在“危險流浪者”的軀體和雙腿上,只見鎧甲的外層須臾間熔化成了液態。紐頓甚至能看到機身裏超級扭矩的發動機繼電器組和液芯導管的保護層。此時此刻,它們依然保持著系統的完好性,至少看起來如此。

然而,“尾立鼠”又開始大口吸氣,喉頸再次鼓脹起來,第二輪噴射呼之欲出。

“危險流浪者”猛向前沖,一把拽住怪獸的頸部液囊,將裏面的液體全部擠了出來。速凍斷尾的冷卻劑也封合了機甲肩上的傷口,因此,“危險流浪者”有足夠的力量緊緊抓住“尾立鼠”。怪獸用力擺動,朝機甲狂抓亂舞。“流浪者”使勁扭擰著在幽暗中發出亮藍光的液囊,隨後,一陣猛力,將液囊硬生生地從“尾立鼠”喉嚨裏扯了出來,一揮手,液囊拖著幾片皮膚碎塊向海港的方向飛去,藍光閃爍的酸液一路上滴滴答答往下掉。

“尾立鼠”痛苦掙紮,怒吼喧天,它憤怒地將“危險流浪者”重擊在地,充分利用它的體型優勢制服了機甲。它高舉雙臂—紐頓再次大吃一驚,雙臂上竟然展開了一對翅膀,比他在通感時看到的失敗版本要大得多。那時看到的怪獸看起來就像小孩子畫的飛禽走獸,只是個吊車和天平這類事物的拼合物。眼前這對翅膀卻足有兩個怪獸那麽高,撲打起來,狂風大作,旁邊的汽車被吹得無影無蹤。一開始,翅膀撲打得很慢,但轉眼間,速度逐漸加快,直至模糊不清。整個過程讓紐頓想起跳鷹直升機馬達啟動的樣子。

“尾立鼠”甚至像跳鷹直升機那樣飛離地面,把後爪緊抓著的“危險流浪者”吊了起來。“流浪者”試圖掙脫,不停地捶打怪獸的後肢和尾部,但因懸蕩在空中而無處借力,每一拳都疲軟無勁。“尾立鼠”在香港的上空越飛越高,飛入低垂的雨雲後,沒了蹤跡。“危險流浪者”和兩位駕駛員也隨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