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4頁)

“可這些鹽哪裏去了。”路杳杳抱膝問道,“一路走來鹽價基本上都在高漲,反而是靠近江南一帶,鹽價平穩,按理既然缺鹽,自然是從源頭都要鹽荒。”

“這些鹽務被水千森之流吞沒,然後當成私鹽販賣了嗎?”旭陽抱劍,一向含笑的臉上緊繃著,銳利而冰冷。

“不知。”溫歸遠眉心斂下,帶來一點陰郁之色,“去查水千森……

“救……”咣當一聲。

玄鐵匕首落在石頭上發出沉默的聲音。

一直在入風口沉默的路杳杳突然發出短促驚恐的聲音。

溫歸遠臉色一變,一擡頭,就看到路杳杳被一個黑色人影裹挾著,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地面上只留下自己剛才遞過去的匕首。

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旭陽臉色大變,立馬追了出去,結果到了門口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他只看到另外一道黑影很快也消失在眼前。

是衛風。

他心中一松。

“人呢?”溫歸遠低沉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說什麽,販賣給鄰國!”江月樓從小憩中睜開眼,眼睛微睜,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旭日喬裝而來,神色緊張不安。

“是的,這是台州太守交代的,這是他手中一部分的冊子,他還特意交代了越州太守水千森的惡性,掠奪乞丐,順著水路販賣給鄰國,罪行累累,罄竹難書,這是他的供詞。”

江月樓眼皮子一跳,強撐著身子接過東西看去,臉色越發陰晦。

“他們竟然養了私兵。”

“以鹽養兵,這是造反。”

大昇文武分治,太守管吏治,長史管軍隊,互不幹預,相互制約。

“是,而且就在不久前,江儀越不見了。”

旭日臉色極差,兩側的拳頭緊握,異常冷峻。

“我們截到一份信。”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牙槽緊咬。

江月樓手指一抖,眼皮子劇烈地跳動著,咳嗽幾聲,強壓著喉嚨間的癢意,喘息著說道:“不好,杳杳和元遙在石峰山。”

他一掀被子就要起來,葉甄連忙扶著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不行啊,你這身子剛剛有點起色,不能亂來了。”

江月樓扶著他的手艱難齊聲,臉色凝重搖了搖頭:“水千森和江儀越陰險狡詐,我必得去。”

旭日見他這般虛弱,也是跟著勸道:“我已經帶了全部精兵,一定沒事的。”

江月樓擡眸認真看他:“在江南的地盤,不能硬來,替我把清宴叫來。”

“我們也該給他們送去一份大禮了。”

他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只是淡淡說道,眼神卻是陰郁。

路杳杳被人顛得臉色發白,被人放了下來,直接吐在那人身上。

“胡鬧!”還未等她回神,就聽到耳邊有一個驚怒的怒斥聲,“把她劫來做什麽。”

竟然是江儀越。

她心中一凜。

“我胡鬧,你也不看看現在越州成了什麽樣子,我越州城現在都叫那個清宴控住了,要不是我被人護著跑了出來,早就被他們抓了。”水千森咬牙切齒地聲音響起,陰毒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路杳杳做出痛苦虛弱的模樣,扶著墻壁,嬌弱無力的模樣。

“清宴不是路家的狗嗎,我就把路家人抓過來,我看她如何輕舉妄動。”水千森冷笑著,怨恨地盯著面前可憐兮兮的人,“沒想到吧,堂堂路家千金,東宮太子妃今日也會落到我手中。”

“我今日受的屈辱定叫你們百倍償還。”

路杳杳躲在角落裏,低著頭,纖弱的肩膀微微發抖,時不時發出一點抽泣聲。

這裏就她一個女子,眾人見她這般軟弱模樣,也不再管她,只在不遠處站了兩個人守著,其余人都三三兩兩地圍著,其中一身狼狽的水千森和匆匆而來的江儀越正圍著一張地圖交頭接耳地說著。

聲音不大,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水路和鹽這樣的話。

這裏是一個洞穴,模樣竟然和之前的那個差不多,只是沒有這麽長的甬道,路杳杳眼角小心地掃了一圈,手指緊緊攥緊。

——越州大概率是出事了,不然清宴也不會驟然發難。

——只是不知道,倒是怎麽了。

她眉心蹙起,心中逐漸不安,連著肚子都覺得有點疼。

一陣又一陣地抽痛,讓她臉色逐漸發白。

“那我們就拿她祭刀。”不知說道什麽,水千森看向路杳杳,面無表情,眼帶殺氣。

江儀越臉色微變:“不可,路尋義會瘋的。”

“你覺得我們今日抓了她,路尋義知道難道不會暴怒。”水千森冷笑,斜了他一眼,“我今日把她抓來就是因為這人留不得了。”

江儀越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面容僵硬:“她不能死。”

“她好端端為何讓清宴來,好端端遇刺,好端端今日上山。”水千森臉上匪氣橫生,讓這張圓潤白皙的憨厚臉頓時猙獰起來,“這麽多巧合,分明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