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3頁)

胡善儀眼睛發亮,牽著柳文宜的手,笑眯眯地說道:“娘娘英明。”

兩隊人很快分開,胡善儀帶人去了養著獅子的院子,她則是跟著溫歸遠去了隔壁的鴕鳥院。

“我曾看過後漢書,裏面言及鴕鳥頸及身、膺、蹄都以橐駝,舉頭高八/九尺,張翅丈馀。”路杳杳擡頭,驚訝地說著,“但這鳥卻又有些奇特,脖頸連著頭都是粉紅色的。”

這只被進貢的鴕鳥體型碩大,羽毛光滑而蒼色,全身羽毛整齊服帖地貼著皮肉,但尾部和翅膀上又長著白色的羽毛。

“這只鳥聽說可以吃銅鐵?”路杳杳好奇地接過黃門遞來的小竹竿,長長一根,最上面吊著一塊肉,可以越過欄杆,遞到鴕鳥邊上。

“折子上是這麽寫的。”

“啊。”

鴕鳥吃肉的力氣大,路杳杳竟然直接被扯了過去。溫歸遠眼疾手快,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接過竹竿,手腕一抖,很快就把肉甩了出去。

“太危險。”他低頭,嚴肅地說著。

路杳杳也嚇了一跳,訕訕說道:“這鳥看著細腳伶仃的,力氣也忒大了些。”

“這些都是猛禽野獸,有些長相雖然可愛或者無故,卻也不能被它們迷了心智。”溫歸遠把人帶離鴕鳥的院子,細聲說道。

路杳杳突然擡眉看他:“是啊,長得好看的就是不能信。”

溫歸遠語塞,突然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便又幹巴巴地解釋著:“倒也不全是。”

“比如呢?”路杳杳擡眸,露出一雙秋水剪瞳,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若是一直溫柔的人一點露出一點肆意嬌氣的囂張,連眼底都多了點生機光亮,讓人移不開眼。

“比如我。”溫歸遠看著她,不由低頭,借著樹蔭在她唇邊輕輕印下一個吻。

路杳杳一愣,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但是很快就偏開頭,嘟囔著:“殿下還沒給我答復呢。”

“我……”溫歸遠臉上笑容一僵。

路杳杳倒也沒有多大的失落,只是捋了捋手中的帕子,嘴角露出一點笑來:“不急,還有一月的時間。”

她推開面前之人,自己繞過假山,出了院子。

溫歸遠沉默地低著頭,很快又追了上去。

“啊啊啊,是你,梅子幹,達瓦。”一個興奮的聲音在路杳杳面前響起。

路杳杳驚訝地看著面前站著的男子,雖然穿著大紅色圓領窄袖袍,腰間系著黑玉寬帶,做了大昇人的裝扮,但卷發褐瞳,濃眉深目,高鼻闊嘴,是外邦人的模樣。

“你是?”路杳杳皺眉,警惕地問著。

那人見她如此懷疑的模樣,臉上頓時露出可憐兮兮地模樣,委委屈屈地從兜裏掏出一個手帕,露出裏面包裹著的梅子幹。

“梅子幹,你忘了嗎?”

“小巷子裏。”

“劃船。”

路杳杳瞪著那個梅子幹,突然想起這人為何如此眼熟。

這不就是那天在小巷裏吐得昏天黑地的外國人嗎!

“是你啊。”她恍然大悟,驚訝說道,“你是外邦使節?”

“莫得王子。”

那人還未說話,只感覺背後貼上一人,腰間環上一條手臂,溫歸遠頗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是太子殿下。”莫得右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喊道。

“給你引薦一下,這是我朝太子妃,也是孤的妻子。”溫歸遠皮笑肉不笑地介紹著。

“啊,竟然是太子妃,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國色天香、貌若天仙……”他絲毫沒有察覺出溫歸遠的潛台詞,只是眼睛發亮,真情實感地誇著,直到最後意猶未盡地詞窮了,這才堪堪住了嘴。

路杳杳被他堆砌詞句的話逗樂了,盯著他一本正經的臉直笑,只是笑聲還沒停就感覺腰間一緊。

溫歸遠哀怨悠長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夫人自有兮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吾與他誰美。”他掃了一眼莫得王子,頗為委屈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