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帶回一具屍體

這位老人安靜的躺在黑色的兜帽之內，鮮紅的內襯映的他的臉透露著一種冷清的蒼白，他的眼睛看起來不大，安靜的閉合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疾病的原因，他的毛發很少，雙眼之上只有稀薄的睫毛，帶有弧度的鷹鉤鼻子和沒有血色的嘴唇讓他看起來透著一種毒蛇一般的陰冷。

那本黑色的筆記顫抖了起來，它在告訴子良，這具屍體就是真正的‘豎鋸’——【約翰·克萊默】。

窗外密密麻麻的玩偶退去了，他們按照原路反回了自己爬出來的陰影中。

比利走到了密封艙前。

“你知道麽，雖然我們只見過幾個小時的面，但是我從來沒有像痛恨你一樣痛恨過一個人。”他說到：“你否定了我存在的價值，現在，又要從我手裏，將唯一我所憧憬的事物帶走。”

“你現在想阻止我，還有機會。”子良隨意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有機會，只是，如果豎鋸的意志真的只承載在我的身上，那麽……它就失去了意義。”

子良好像突然的察覺到了什麽，他轉過頭，淡淡的看著這個伴隨了豎鋸從生到死一切蛻變的小玩偶……

“所以……”

“所以我覺得，我總要去體會一下，他留下的……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東西。”

……

……

工廠盡頭的那條狹窄走廊裏，堆積成山的工人堆裏，傳出了幾聲悶響，繼而，一頭不大的小豬突然拱了出來。

繼而，幾個滿身鋼板的工人被掀開，老喬伊呼哧呼哧的爬了出來……

“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都不動了？”哈莉·奎因的聲音傳來，很快她也艱難的鉆了半截身子。

“他們死了……”漢尼拔淡淡地說道，他身體前方，一個身形巨大的工人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雙手越過了漢尼拔的頭頂，像是為他擋雨一樣，擋住了傾泄而下人群。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子良幹的。”老喬伊突然說道：“我就說，他絕對不會丟下咱們不管的。”

“得了吧，你剛才還說要把他剁了喂佩戈呢。”奎因當即就揭穿了老喬伊。

“胡說，那不是我，我沒有！”老喬伊腦袋一扭，一副跟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的架勢。

“好了，不管怎麽樣，咱們現在暫時是安全了，不過，子良那邊說不定正面臨著什麽難題，咱們得趕緊去找他。”漢尼拔說道。

“嗯，的確……”老喬伊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佩戈：“走，帶我們去找子良。”

佩戈當然是知道子良的味道，畢竟老喬伊整天都和他混在一起，所以聽到這個命令後，他哼唧了一聲，就連跑帶顛的向著一個方向跑去，而眾人也顧不上休整，趕緊跟了上去。

……

很快，三人一豬就來到了那間突出的辦公室前，遠遠的透過玻璃，老喬伊就看到了子良正站在裏面，而他的旁邊，正站了玩偶比利。

“快！子良有危險！”老喬伊立刻喊道，然後猛地加速沖到辦公室門前，一腳將房門踹開。

然而……子良只是很淡定的轉過頭，望著喬伊，他身邊的比利，一動未動，就那麽安靜的坐著，像是一個玩偶。

“哦，你們來了。”子良好像是很隨意的說著……

很快，漢尼拔和奎因也沖了進來，他們看到了這個景象，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動不動的比利。

“它……怎麽了？”老喬伊歪著腦袋問道。

子良虛著眼睛：“沒什麽，剛才我們談了談關於豎鋸的事情，它可能是有點好奇，所以，想去領會一下真正的豎鋸意志而已。”

漢尼拔很安靜的沒有說話，因為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發現，比利……已經沒有任何的生氣了。

只有經歷過死亡，才能真正的領會到豎鋸的意志。

不論比利曾經做過什麽，不論它所理解的道理是多麽的殘忍和扭曲，但是……作為一個木偶，它在追求自己所信奉的事物上，似乎從來沒有動搖過。

也許，這個家夥就像是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想通過自己的所做來傳承一個他不那麽理解的精神。

不過好在，他現在稍稍理解了一點……那麽它當然會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哪怕是明知道那盡頭就是死亡。

……

“好了，不多說了，這個人就是真正的豎鋸——他叫約翰·克萊默。”資糧指著面前的密封艙說道。

老喬伊湊了過去，上下看了看：“他就是這個位面的罪孽碎片麽？嗯……他好像是已經死了啊。”

子良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們得把他擡回去。”

“啊？你要擡一具屍體回去？幹嘛，想多給醫院加個停屍房麽？”奎因挑著眉毛說道。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我當然還有更加靠譜的打算……我要復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