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生活好像沒什麽變化, 仍舊平淡。
但還是有點區別的,那就是,時間好像流逝的更快了。
以往那些度日如年的感覺沒有了。
岑鳶覺得, 現在的她, 只是在為自己而活。
商滕的變化也挺大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今天借口家裏保險絲壞了,明天又借口家裏燈泡燒了, 理由不重樣。
來岑鳶這兒蹭飯。
久而久之,岑鳶也就習慣了每天煮飯多舀一碗米。
餅幹也從最開始的厭惡到無視, 再到現在的還算親近。
偶爾也會在他吃飯的時候跳到他的腿上。
窩著打瞌睡。
它很少在岑鳶的腿上睡覺,估計是怕弄傷她。
電視轉了個台, 放著新聞, 也就聽個聲兒, 不至於吃飯的時候太安靜。
炒肉裏的胡蘿蔔絲被商滕夾走以後, 岑鳶方才夾了一塊炒肉:“你最近不用回家嗎?”
他以前雖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邊住,但隔一段時間還是會回去小住的。
商滕搖頭:“不回去。”
聯想到前些日子看到他接電話的神情, 估計也是家裏出了些問題。
飯吃完後, 他把碗筷收拾了, 進廚房洗碗。
岑鳶把剛收進來的衣服疊好, 放進衣櫃裏。
最近天氣不太好, 又是下雨又是刮風的。
衣服總是得曬好幾天才會幹, 岑鳶在網上買了個烘幹機,這幾天應該就能到了。
商滕還是回去了,在和岑鳶說完不回去的當天晚上。
陳甜甜生病了,發高燒, 一直哭著要爸爸。
商凜怎麽哄都沒用, 只能給商滕打電話。
外面在下雨, 商滕開車回去。
淩晨一點,家裏還亮著燈。
家庭醫生剛離開,陳甜甜在裏面輸液,唇色發白。
紀瀾心疼的不行,怕她嘴巴苦,手上拿了瓶牛奶喂她。
商滕進來,眉梢輕擰:“怎麽回事?”
陳甜甜看到他了,伸著手要他抱,眼睛立馬就紅了。
紀瀾連忙起身,扶著她的手:“別亂動,小心漏針。”
把陳甜甜哄的躺下後,她看著商滕:“今天早上帶她出去吃飯,回來的時候凍著了。”
商滕把手放在她額頭上,探了□□溫,很燙。
“為什麽不給她多穿點?”
紀瀾嘆氣,臉色滿是自責:“穿了,她身上一直發汗,我怕熱著她就把裏面的毛衣脫了,誰知道下午突然降溫了。”
陳甜甜拉著商滕的手,怕他走。感冒引起的困倦,再加上爸爸在旁邊的安心,讓她很快就睡著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外面,很少回來,紀瀾讓人倒了杯茶過來,遞給他:“你爸年紀大了,也折騰不動了,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從他肯答應回來,就說明了他也想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住在一起。”
商滕低聲冷笑:“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的大度?”
紀瀾嘆了口氣:“商滕,我知道你還在怪他。”
“既然知道,就別浪費時間了。”他把茶杯放下,裏面的茶水灑了些出來,在白色的桌面上留下一圈水漬。
商滕離開了。
或許以前渴望過父愛,但現在,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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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鳶準備把店面租出去。
周悠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吞吞吐吐的告訴她,自己接受了徐伯的求婚。
她說,她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年紀,居然也會被別人如此鄭重的對待。
她吞吐的原因,是在自責。
明明說好了要一輩子陪著岑鳶的,可是這條路,她卻中途撇下她了。
岑鳶眼眶紅了,不是難過,而是高興。
“日期定了嗎?”
周悠然說:“還沒有,你徐伯想先請村裏人和親戚吃頓飯,說是訂婚,然後再商量日子。”
岑鳶點頭,看了眼日歷,最近這些天她都走不開,估計是趕不上訂婚宴這頓飯了。
周悠然沉默了很久,然後才遲疑的問她:“你生媽媽的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岑鳶垂眸,淺淺的笑開,“我比誰都希望你得到幸福。”
從不懂事到懂事這個階段,一直無條件愛她的那個人,是周悠然。
同樣,她也很愛她,也最愛她。
周悠然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對啊,岑鳶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怪她呢。
“過些天,小輝應該會去趟尋城,那邊的酒樓,有老板訂了魚,他去談價格。”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天氣終於放晴了,岑鳶過去把窗戶打開,想讓屋子裏透透氣。
“什麽時候過來呢,我要是有空的話,正好可以去機場接他。”
周悠然說:“應該是後天,他坐火車去。”
岑鳶微訝:“坐火車應該得一天一夜才到吧。”
“你徐伯嫌機票太貴。”
周悠然提前半個月就做了點地瓜幹,想著等這次徐輝去尋城,讓他也一起帶過去。
“如果是以前,小輝肯定是要和他爸吵上一會的,但這次卻意外的好說話。自從你們走了以後,他就總念叨著也要去尋城看看,他覺得大城市裏遍地都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