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2/3頁)

這種說不上壞,但也算不上好。

如果是做為婚姻中的丈夫,他的處事不驚似乎可以給足另一半安全感,但也會讓對方感到無措。

連一個心理都摸不透的人,怎麽去朝夕相處?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得是,兩個人是因為愛而結合。

現在回頭看,岑鳶並不覺得他們那段婚姻算的上婚姻,充其量是搭夥過了兩年日子罷了。

連結婚證都沒領。

岑鳶聲音溫柔:“把難過表現出來,是不違反任何法律的。”

“可是我現在抱你的話,算猥褻嗎。”

岑鳶愣住:“嗯?”

看到她的反應,商滕突然覺得,因為家裏那點破事而郁堵的心情煙消雲散了。

他笑著揉了下她的頭發:“這就是我表現難過的方式,已經在違法的範疇了。”

這種舉動好像永遠都不屬於他們兩個人,但商滕做起來卻很自然。

以至於岑鳶成了沒有反應過來的那個人。

如果她眼神再好一些,說不定還能看見商滕轉身瞬間染上薄紅的臉。

--

那個摸頭殺岑鳶沒有記太久,洗完澡就上床睡下了。

始作俑者反而失眠了。

房間內沒開燈,屋子裏僅剩的那點微弱光線還是從沒關嚴實的窗簾外透進來的。

商滕坐起身,身上穿著灰色寬松的家居服,半張臉都隱在黑暗裏。

他盯著自己的左手看了很久。

想到自己剛才洗澡的時候都盡量避開這只手,他嫌棄的皺了下眉。

太蠢,蠢到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那通電話是紀瀾打的,讓他把岑鳶一起帶回去吃頓飯。

她好像永遠帶著息事寧人的心態。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她總是把事情想的很簡單,但商滕從來不怪她。

畢竟她的生活也不算如意,和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人結婚,如果不是擁有這種姑且稱之為豁達的心態,她恐怕早就抑郁了。

但是她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身上。

他沒打算帶岑鳶回去,她現在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來養病,而不是看一群表演型人格的人表演出的家庭和睦。

--

因為那段時候的生意還可以,所以岑鳶離開尋城的進度也縮短了許多。

她看著手機短信裏的賬戶余額,再過半年,她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回榕鎮了。

到時候買個帶院子的獨棟,和周悠然還有餅幹一起,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塗萱萱見她笑的開心,坐過來問她:“看什麽呢,這麽高興。”

岑鳶把手機鎖屏,拉開抽屜,從裏面拿了兩盒巧克力遞給她。

塗萱萱疑惑的接過:“怎麽突然送我巧克力?”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眼神曖昧的笑道:“難不成岑鳶姐和姐夫復合了?”

岑鳶笑了笑:“是送給你和許早的。”

塗萱萱臉一紅:“你都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平時隱藏的還挺好的。

岑鳶把抽屜關上,輕聲調侃她:“你們兩個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我要是再看不出來,那真是白長這一雙眼睛了。”

塗萱萱抱著巧克力,笑容甜蜜:“也不算正式在一起,就是先試試。”

她好像對岑鳶和商滕能不能復合這件事格外在意。

畢竟對於重度顏控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是比看兩個好看的人談戀愛更養眼的事了。

“岑鳶姐,我看前姐夫平時對你也挺好的,你真不打算和他復合嗎?”

復合這種詞好像不太適合他們。

岑鳶沒說話,她像是陷入了思考。

但在思考什麽,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商滕依舊每天都會來接她,明明公司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他繞遠路,提前一個小時離開,就是為了不讓她等太久。

店裏不忙的時候,岑鳶都會讓塗萱萱和許早先走。

年輕人談戀愛,好像都需要很充足的時間。

看久了賬本,眼睛有點累了,岑鳶點了眼藥水,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等到那股疲勞感消失以後,她把眼睛睜開,商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的。

他就站在那裏,沒發出半點聲響。

岑鳶問他:“來多久了?”

“沒多久。”

岑鳶把賬本合上:“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商滕點頭。

她開門進了房間。

商滕站在外面等她,看到桌上的素描本了,他猶豫片刻,還是翻開看了一眼。

應該都是她無聊的時候隨手畫的,有花草,也有人像。

第三頁,是一雙眼睛。

商滕再熟悉不過的眼睛,每幅畫都標了日期,這雙眼睛是個幾個月前畫的。

她每次翻開素描本的時候,看到這雙眼睛,應該也會想起紀丞吧。

她看自己的時候,會不會也在盡力尋找自己身上,另一個人存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