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頁)

看到商騰額頭上的傷了,岑鳶走過去,眉頭微皺:“怎麽回事?”

他淡淡的移開視線:“不小心磕到了,沒事。”

他把外套脫了,上了樓。

岑鳶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會。

那天晚上岑鳶失眠了。

心裏裝了太多的事,很難入睡。

她想起商滕額頭上的那個傷,翻來覆去了一會,最後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穿上拖鞋去了客廳,把藥箱拿過去,進了商滕的房間。

她動作輕,怕吵醒他。

商滕的房間很簡潔,顏色基調也很簡單。

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岑鳶只把床頭燈開了,一档,昏黃色的光。

商滕的睡顏安靜,纖長卻不算卷翹的睫毛。

五官輪廓以及線條在燈光的映照下,仿佛被人用畫筆加深勾勒過一樣。

他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讓人感覺周身是有溫度的。

在這個圈子裏,像他這個年紀的人,還在享樂人生。

可他卻過早的承擔起了家族的重責。

他應該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吧。

--

岑鳶把他額頭上的紗布輕輕揭開,血已經凝固了。

傷口其實不算深,不是需要縫合的程度。

但因為處理的太過隨便,所以看上去有些駭人。

岑鳶用棉簽沾了點碘伏,給他的傷口消毒。

房間裏的那點光亮,只能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

岑鳶低頭去拿藥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商滕的視線。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醒的,那雙眼太過深邃,哪怕身側就是燈亮,可他的眼神還是暗的。

弄醒了他,岑鳶和他道歉:“你額頭上的傷不好好處理的話,可能會感染。”

商滕從床上坐起來,睡衣前兩顆扣子散著,領口微敞,脖頸線條往下延伸,甚至還能看見半截鎖骨。

他不急不緩的把扣子扣上,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去睡吧。”

岑鳶沒動。

商滕又說:“我自己來。”

岑鳶搖頭,罕見的反駁了他的意思:“你肯定又只會隨便應付一下。”

她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難得的,也有這麽堅定的時候。

商滕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妥協。

岑鳶給他消完毒了,開始上藥:“可能會有點疼。”

他只喉間低嗯一聲,便沒了其他反應。

他坐著,她站著,罕見的身高差異反了過來。

這還是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離他這麽近。

岑鳶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眼角的那粒淚痣,褐色的,很小,不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在他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上,反而多出了幾分禁欲性感。

像是不容褻瀆的天神,也開始勾引世間,

離的太近了,岑鳶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不算沉,但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裏,還是難以忽視的。

此時,那陣呼吸聲像是實體化,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鉤子,沿著她的心臟往外拉扯。

酥酥麻麻的感覺。

商滕很安靜,一句話也沒說。

岑鳶上好藥以後,把東西收拾好,還不忘叮囑他:“這幾天洗澡的時候注意些,不要碰水。”

“嗯。”

岑鳶把醫藥箱收拾好,頓了頓,她還是問了一句:“你的傷,不是磕傷對吧?”

商滕看著她。

岑鳶微抿了唇:“我剛剛看了一下,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砸破的。”

商滕低沉出聲:“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這話的意思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商滕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他表達不耐煩的方式很直接。

就像現在這樣。

岑鳶有自知之明,沒有再追問,和他說了句晚安以後,打開房門出去。

--

陳甜甜開始上幼兒園了,商滕幫她改了姓,跟著他姓商。

周阿姨每天接她上下學。

家裏突然少了個小孩子,安靜了不少。

岑鳶甚至有點不習慣了。

工作室已經開始裝修了,岑鳶偶爾會去查看一下進度,順便買些水給那些裝修工人。

好在最近氣溫開始涼下來了,不然在這種高溫下工作,很容易引發中暑。

她給周悠然打了個電話,這幾天沒她的消息,岑鳶有點擔心。

以前一周她會給自己打三通電話。

可是自從上次以後,周悠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電話響了很多聲才接通,周悠然的聲音有些虛弱,聽起來有氣無力的:“鳶鳶。”

岑鳶擔心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麽了,是生病了嗎?”

周悠然笑了笑:“沒事,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會擔心,所以才沒給你打電話。應該是之前累著了,所以有點氣虛,去看過醫生了,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讓我好好休息。”

岑鳶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些天就好好在家裏休息,實在閑不住的的話就去和鄰居打會麻將,待會我給你轉點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