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2頁)

何為安苦笑道:“臣此前只是猜測一直不願相信,可今日出了這事臣也不得不信了。”

“老師,你信朕,朕真的是有苦衷的,朕是皇帝可每日卻覺得自己就像個傀儡一樣,朕只是想親政。”

蕭樘為自己辯解道,朝政幾乎把持在何為安一人手中,他作為皇帝只是想親政而已,何錯之有?

“陛下只認為是臣不願讓權,可陛下您任人唯親,朝臣們反對之時,臣可有制止過您一次?你覺得您連批折子內閣都要幹預,可經您批復的折子內閣可有那一次是更改過的?傀儡?陛下見過那個傀儡有您這般大的權利的。”

若不是蕭樘任人唯親,行事草率,又極易受邊上人的幹預,他又何至於不敢放手。

“你以為是朕不願信你嗎?朕也是不得已才這樣的。”蕭樘突然激動道。

何為安看著這個自己苦心教了多年的學生,長長嘆了一口氣,慢慢開口:“陛下說的不得已,是先帝遺命吧?”

蕭樘的眼皮忽地狂跳,他顫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父皇臨去之前,曾再三交代他,日後時機成熟時定要除去何為安,說他野心勃勃,弄權奪利,不是良善之人,日後定會危極蕭氏江山,不能容他坐大。

是以在穆老將軍去後,當朝中再無人可壓制住何為安時,蕭樘慌了,擔心之余他將此事告訴了母後,所以才有了半年前的那場刺殺。

“陛下只知道先帝讓您除我,可您知道先帝為何要除我嗎?”

自先帝去後,蕭樘便開始慢慢對他有了戒備,事事再無向從前那樣依賴於他,也是自那時何為安便猜測定是建安帝和他交代了什麽?只是卻始終對他抱有期盼。

楚王謀逆時,他讓人及時救出穆以灃不可能不引先帝懷疑,只是那時先帝已時日無多,他費了楚王,便就只能立七皇子了,所以即便知道他和楚王謀逆的事有瓜葛,先帝也沒有動他,因為那時候七皇子還需要他。

蕭樘看向他不出聲,父皇交代他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因為您的這個皇位,是臣從楚王手中搶過來的,先帝一開始想立的太子是楚王,並不是您。”何為安冷漠的看著他。

“你胡說,楚王謀逆父皇怎會再立他!”蕭樘倏地從椅中站了起來,當年父皇明明最喜愛看中的是自己。

“楚王謀逆?好端端楚王為何要謀逆?是臣設計了楚王,逼他走上了絕路,臣壞了先帝的計劃,自也能猜到先帝不會輕易放過臣。”

“只是有一點,先帝確實沒錯,陛下您的確不是適合這皇位之人。”何為安看著蕭樘一字一句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蕭樘謹慎的看向他,余光瞥向門口,見外面安安靜靜空無一人時,心慌不已。

“這個錯既是臣犯的,自然也要由臣來糾正。”何為安走近他,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臣能扶您上位,自也可以立別人。”

“你放肆,你這是謀逆!”蕭樘大駭斥道。

“既然你們父子二人都不願相信臣,認為我就是奸臣,那這奸臣我何為安便是做了又何妨!”何為安怒視著他。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多少功臣被帝王的疑心逼死,只可惜他何為安從來就不是迂腐的忠臣,君既要臣死,那他就只能換個君了,反正那幫宗室朝臣在乎的只是這個位置是不是由姓蕭的來坐,至於是不是他蕭樘又有幾人會真的在乎。

“元忠元忠。”蕭樘驚恐朝外高呼著,“來人,快來人!”

只是可惜外面依舊一片寂靜,無一人應他。

“陛下的那條狗臣已經幫你處理掉了,陛下不用再喊了,這承乾殿如今裏裏外外如今都是臣的人。”

“老師……老師,是朕錯了,朕以後都相信你,那寧遠候你殺便殺了,朕保證絕不追究了。”

蕭樘害怕的朝後一步一步的退著,手控制不住的不停抖著。

“事到如今,陛下又何苦再騙臣了,陛下身負先帝遺命,與臣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何為安沒有再動,站在原地看著他,“陛下也知臣的妻子如今正懷有身孕,臣有妻子,兒子,還有即將出生孩子,臣舍不得死。”

“臣想活著,就只能委屈陛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