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之書》的歷史 History of the Necronomicon(第3/5頁)

在申訴的是民政官的母親希爾維婭,她是個血統純正的羅馬人,父親名叫M.希爾維烏斯·辛納——曾隨西庇阿的軍隊來到過此地。因此,我派了一個名為安提帕特的奴隸去給總督送了封信,那奴隸可是個敏銳的希臘的小家夥,結果總督留意了我的請求,遂命巴爾布提烏斯調用第五步兵隊,由阿塞裏烏斯統領去往龐培羅;並於十一月初一的前夜黃昏時分進入山中,無論發現何種不知名的秘密祭神儀式,全部剿滅——如果可能的話,將這些犯人送至塔拉哥納的地方長官法庭。然而,巴爾布提烏斯還是反對此決議,隨後就有更多的信件接踵而至。我給總督寫了多次信件,他也因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最終決定親自走進那恐怖的山中一探究竟。最後,他帶著隨從和侍者行進至此地;那裏的謠言已經足夠讓人難以忽視且心神不寧了,因此,他堅決要下令剿滅這次集會。總督希望能和一個研究過此類問題的人共同商榷,因而命我與阿塞裏烏斯的步行大隊同行——而巴爾布提烏斯也堅持他的反對意見,他實在是認為,極端的軍事行動會在巴斯克部落與安居者之間引發危險的情緒波動。

所以,秋天披著神秘的落日余暉的群山中,我們都在這裏了——老斯克利波尼烏斯身著他的托加·普萊泰克斯塔長袍,夕陽金色的光芒照在他閃亮的禿頭以及長滿了皺紋的兇狠的面孔上;巴爾布提烏斯的頭盔和胸鎧閃閃地反射著光亮,他雙唇發青、沉默的緊閉著,能看得出他在抵觸此番行動;年輕的阿塞裏烏斯脛甲擦得發亮、露出優越的冷笑;還有好奇的人群——鎮民、軍團士兵、部落族人、農夫、扈從、奴隸以及侍從。我自己好像穿著一件普通的托加,上面也並沒有什麽可辨識的特征。恐懼感席卷了小鎮,小鎮居民和村民都不敢大聲說話,而利波的隨行人員已經到了近一周,好像也發覺了些難以名狀的恐怖。老斯克利波尼烏斯看起來十分憂郁,而我們這些後到來的人還在尖聲叫囂著;而那喧鬧的聲音仿佛與這地方格格不入,就像是在一個死亡之地又或是某種神秘神靈的廟宇。

我們走進總督的帳幕中,進行了一次嚴肅的會議。巴爾布提烏斯堅持自己的反對觀點,阿塞裏烏斯雖然極其蔑視所有的土著,但也認為大舉進攻刺激到他們並不妥當。兩位士兵都堅稱,我們可以通過不作為的方式與少數殖民者和文明的土著僵持,也要好過清剿那可怕的儀式,從而遭到一大群部落族民和村落群起而攻的危險。但一方面,我再次請求采取行動,並主動提出會在行動中一直與步兵大隊隨行。我指出,這些野蠻的巴斯克人極其狂暴且性情不穩定,無論我們如今采取何種措施,與他們的小規模沖突遲早是難以避免的;而且過去的時間可以證明他們對我們的軍團來說,並不是危險的對手;而羅馬人民的代表們一味地容忍這些野蠻人是不妥當的,也不應該只尋求於共和國所要求的、通過公正和威望的判決對其進行幹涉。更何況,另一方面,一個行省成功的管理主要取決於文明居民的安全和善意,他們將商業和繁榮的任務寄托於當地的管轄機關,而且他們流動的血液中夾雜著大量我們意大利的血統。這些人,盡管從人數上來講,是一小部分群體,但卻是我們能夠永遠依靠的堅實臂膀,他們的合作將會使行省牢固地束縛在元老院統治權及羅馬人民的統治之下。此次向羅馬人民提供保護是我們刻不容緩的責任,也會令我們從中受益;即使行動要受到一點阻礙、遇到一點小困難(說到此處時,我諷刺地看向了巴爾布提烏斯和阿塞裏烏斯),而且這也只是中斷了一下卡拉古裏斯帳幕裏的飲酒作樂和鬥雞。我毫不懷疑自己的研究,小鎮和龐培羅居民即將遭遇真切的危險。

我讀過許多出自敘利亞、埃及以及神秘的伊特魯裏亞小鎮的卷軸,還曾在內米湖毗鄰的森林中,在狄安娜神殿裏與殘忍的祭司們長談。在那集會的山上,可能會有令人震驚的災難被號召而至,而那災難本不該出現在羅馬人民的領土上;若是我們此番已經知道了卻還縱容他們的集會,就背離了我們祖先的傳統作風——A.波斯圖米烏斯執政官曾經處死了許多舉行酒神節的羅馬公民;此事一直記錄在《元老院禁酒神令》 (1) 中,且刻在了青銅石碑上,以儆效尤。若不及時遏制,在儀式的進程中可能會召喚出什麽強大的東西,那時就連羅馬兵團的鐵標槍都難以抗衡;而且若是提前準備攻擊,一個大隊的力量足以制服那些參與儀式的人。我們僅需逮捕那些實際參與的人,放過絕大多數的旁觀者,這樣會有相當多贊同儀式的村民減輕憤懣之情。總之,無論是何種原則和策略都需要我們堅定地采取行動。我敢肯定,普布利烏斯·斯克利波尼烏斯牢記自身對羅馬人民尊嚴的保證及義務的履行,才會堅持派兵出征,還要求我隨行,盡管巴爾布提烏斯和阿塞裏烏斯一直在持反對意見——他們那般說話的樣子哪像是羅馬人,更像是個粗野之人,可能他們的觀點看似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