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和杖(第3/4頁)

吉爾丹也知道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冷靜自信,而他本來有的各種攻擊這個人的想法也都一掃而空。“我的主人想接見你,”他說,他覺得解釋得更清楚一點是明智的。“對雙方都有利的會面。”

“你的主人?”恩崔立問。

“他住在一座高聳的城市裏面,”吉爾丹解釋說。“他聽說你來了,相信他會對你的任務有所幫助。”

“他知道我的什麽事?”恩崔立厲聲說,對於有人膽敢暗中查探他的事感到怒不可遏。但是他的氣馬上消了,因為光是這件事牽扯到城中某些權力結構,就已經讓他了解了一大部份,並且大大地削弱了半身人隱藏在這次會面背後的邏輯假設。

吉爾丹聳聳肩。“我只是照他的命令辦事。但是我也可能對你有所幫助,在城門那裏。”

“去他的城門,”恩崔立咆哮說。“我能夠輕松翻越城墻。這是到我尋找的地方最直接的路徑。”

“即使如此,我很清楚那些地方,也認識控制著那些地方的人。”

匕首再度拔出,向前一削,剛好停在吉爾丹的喉嚨前面。“你知道很多,但是你說的不多。你在玩危險的遊戲,路斯坎的軍士。”

吉爾丹眼睛連一眨都沒眨。“五天前有四個英雄人物從十鎮來到路斯坎:一個矮人,一個半身人,一個蠻族,以及一個黑暗精靈。”即使是阿提密斯·恩崔立也無法隱藏他臉上的訝異,因為他的懷疑得到了證實,而吉爾丹也注意到了這些跡象。“他們逃出了我確實的掌握,但是我知道他們大致躲在那個區域。你對這個有興趣嗎?”

匕首再度回到了鞘中。“在這裏等著,”恩崔立命令道。“我有一個要跟我們一道走的夥伴。”

“我的主人說你是獨自行動的。”吉爾丹詢問。

恩崔立邪惡的笑容讓軍士的脊柱為之一顫。“我得到了她,”他解釋。“她是我的,這是你惟一需要知道的事情。”

吉爾丹並沒有追問下去。當恩崔立離開視野之內,他松了一口氣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在騎向路斯坎的路上,凱蒂布莉兒並沒有被綁著,嘴巴也沒被塞住,但是恩崔立抓著她,跟被綁著也沒什麽差別。當他解開她時,對她的警告是簡潔而無法否認的。“一個愚蠢的動作,”他當時說,“會讓你喪失性命。而且你死的時候,也知道那個矮人,布魯諾,會因為你的輕舉妄動而遭受痛苦。”

殺手沒有再告訴吉爾丹有關她的任何事,而軍士也不問,雖然這個女人引起他不小的興趣。丹帝巴會得到答案的,吉爾丹知道。

在那天早上稍後他們在北門畫間守衛懷疑的眼光下來到城中。吉爾丹花了一個禮拜的薪餉賄賂他才得以放行,而他知道當他晚上回來的時候要付更多,因為他們談妥的條件是放一個人進來,並沒有提到那個女人。但是如果吉爾丹的行動能得到丹帝巴的贊賞,那就值回這個價錢了。

根據這個城市的法規,三個人將他們的馬留在剛進城墻的馬廄中,吉爾丹帶著他們穿過千帆之城的街道,經過黎明前就出來、正在打瞌睡的商人與小販身邊,進入了城市的中心部。

當他們一個小時後來到一大叢茂密的松樹林中時,殺手一點也不訝異。他早就料想到吉爾丹和這個地方有些許關連。然後他們經過了缺口,站在這座城中最高的建築物——巫士塔面前。

“你的主人是誰?”恩崔立直截了當地問。

吉爾丹低聲輕笑,他的膽子因為看到丹帝巴的塔而大了起來。“你馬上就會見到他了。”

“我要現在就知道,”恩崔立怒吼說。“不然我們的會面就到此結束。我已經在城中了,軍士,而我也不再需要你的幫助了。”

“我能叫衛兵把你趕出去,”吉爾丹回嘴。“或是更糟!”

但是恩崔立說了最後一句話。“他們會連你屍體的碎片都找不到!”他這樣說著,聲調中的冷酷信心榨幹了吉爾丹臉上的血色。

凱蒂布莉兒關心地注視著這場你來我往的鬥爭,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機會在稍後利用敵人多疑的本質來取得利益。

“我侍奉著斑衣巫師丹帝巴,北塔的主人。”吉爾丹說著,因為提到有利的靠山之名而增添了不少力量。

恩崔立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巫士塔在路斯坎以及周圍地域常被當成茶余飯後的話題,而斑衣巫師丹帝巴之名也常在對話中被提及,將這個巫師形容成一個在塔中汲汲營營於權力的野心份子,並且暗中指責他為奪取所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這黑暗又邪惡的一面。他很危險,但也是個很有潛力的盟友。恩崔立開始有興趣了。“馬上帶我去找他,”他告訴吉爾丹。“讓我們看看我們是否有共同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