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頁)

“對啊,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那裏不計酬勞的義唱,只為了讓這些可憐的自由天堂人重新振作起精神……嘿,天佑善人,這位大明星的運氣不壞啊,天空之城淪陷時,聽說她剛好在自由天堂的西部辦事……”

登記員將證件遞回給阿倫,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大人,我對你的愛情觀致上敬意!衷心祝願你能早日與你未婚妻團聚!”

“謝謝!”

“……”

※※※

淩蒂絲一身素白,配上她比過去更為蒼白的臉色,那份病態美尤勝從前,但這一刻,正是這一份病態,為途徑此處的難民們,重新注入生機與活力。

柔和的樂聲中,她輕輕獨舞,仿如一朵一塵不染的清蓮,動人脫俗,仿佛讓人可以在她身後看到一池剛被微風吹起了皺紋的湖水,散發出無限生機,當她檀口輕啟,整個世界仿佛也安靜了下來,疾風平原,薩歐要塞都漸漸淡去,天地,僅剩下她唯美聲音存在。

“混濁的藍河畔,有折翅天使的深切哀傷。鐘樓倒下的刹那,時間仿佛從此仿徨。聖堂焚起烈火,故土鋪滿鮮血,橄欖枝被粗暴折斷,天堂前方誰人導航?

晴朗的碧空下,有自由子民的痛苦悲嘆。藍天大道已遠在身後,曾經的家園,如今只能夢中尋覓,曾經的高貴,如今也只能夢中尋覓?

我們不能忘記高尚,正如我們無法忘記家鄉。我們不能拋棄尊嚴,正如我們無法拋下橄欖。我們不能失去信心,正如我們無法選擇遺忘。……故土,終有日會歸還。橄欖的旗幟,將永遠飄揚!自由,將為我們導航!……”

悠揚的歌聲,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徹在每一個苦難者的心靈深處,讓人暫時忘卻時間的流逝,也讓人暫時放下了沉澱在心頭多日的悲痛。

這位巨星的魅力,讓平凡的土丘變成了最為絢麗的舞台,也讓心靈正處於最低谷的人們重新找回生機和信心,一陣清風拂過,這首回蕩在天地間的歌謠,仿佛也觸動了眾神,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忽然掀開了一角,灑下一柱陽光,絢麗奪目,光華中的淩蒂絲,絕色傾城,那份病態的美麗中,滿是聖潔的光輝……

阿倫正沉浸在這唯美的意境中,身後卻響起了一把低沉的女聲“除了宗教,有時候歌聲也能成為心靈的良藥!”

阿倫轉過身,不由得失聲道:“啊?河馬!”

由天空之城逃難南下的荷瑪修女和她的同伴們,這群天空聖堂的幸存者,雖然滿臉風塵,但看起來還不至於頹喪,他們正搭建著臨時營帳,只等淩蒂絲今天的演唱結束,他們就將為難民免費義診和派發一些比較廉價的藥物。

很顯然荷瑪修女是特地走過來打招呼的,出奇的是,她這次竟然沒有糾正阿倫的稱呼,而是順著阿倫的目光,回頭望向自己的同伴,解釋道:“我們希望能為大家做點什麽,這些基礎設施和藥物,都是由疾風的波特大人提供的……洛塞夫大主教雖然走了,但他的精神將永遠延續。”

聽到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的名字,阿倫心中再次一酸,他是父親生前的故友,他仿佛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切,但還沒有機會多聆聽一次他的教誨,他卻已經走了,聖堂裏火爐邊的咳嗽身影,已成為了最後的回憶。

荷瑪鄭而重之地從貼身的口袋裏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阿倫,說:“先生,天空之城淪陷前,大主教叮囑我,要將這封信交給我們的守護者,藍雪雲大人……但狂風大人豈是這麽輕易就能遇上的,更何況,我們再過一段時間就得離開此地,也不知何日才能歸還,所以只能懇請先生,如果北上能遇見藍雪雲大人,請把這封信轉交給他。”

阿倫心中一凜,對方難道知道自己是誰?這一刻的他,完全恢復了本來面目,如果荷瑪的記憶力驚人的話,遠可以追溯到三年前見過的娜娜小姐,近也是兩年前的約翰帶著鳳雅玲前來求醫……她憑什麽知道我是藍雪雲?

忽然,阿倫又想起那年在愛莉婭的院子裏,索賽克為何竟能知道鳳雅玲正藏身於此,當當年的所有嫌疑人都不再可疑時,那麽面前這位荷瑪修女,恐怕就是那時出賣鳳雅玲和自己的唯一疑兇了。

這時,淩蒂絲的歌聲又一次響起了,詞曲仍是如此動人,但卻抹不去阿倫心中湧起的殺意,淡淡道:“你說的藍雪雲大人,是不是經常戴著一副大號墨鏡,頭發烏黑,著裝新奇,看起來很是氣焰囂張,有男扮女裝的變態嗜好,和愛莉婭小姐有婚約的那一位?”

“這個……我想應該是的,先生。”荷瑪修女回答,對方描述得十分具體,連民間不知道的都描述了。

“那我可從來沒見過他。”阿倫已經在觀察荷瑪手中那封信的兩邊封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