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佛家族的陷落(第3/5頁)

“好極了,”劄克低聲說,邊拭去臉上蜘蛛的體液,“一定就是這個地方了。”他把這只又死去的怪物塞回巢穴裏,溜到巢穴旁,希望沒有人注意這次短暫的掙紮。

從武器撞擊的聲音判斷,劄克知道戰鬥幾乎已經抵達了這層樓。

不過,迪佛家族似乎終於穩住了陣腳,開始妥善布陣,應付入侵的敵人。

“就是現在,馬烈絲。”劄克低語道,希望和他心靈同調融合的布裏莎能夠感應到他現在的緊張。“不要太遲了!”

此時,在杜堊登家族的神堂中,馬烈絲和她的下屬們繼續對迪佛家族毫不放松地施以心靈的猛擊。她們的禱文要比對手的祈禱更讓羅絲女神聽得清楚,也因此賜給她們這場無聲的爭鬥中更強的咒語。

她們已經輕易地將對方逼到守勢。迪佛家族的一名低階牧師已經被布裏莎的心靈暴震給擊潰,死在地板上,距離吉娜菲主母不過尺寸。

但整個戰況似乎突然逆轉,戰鬥開始變得勢均力敵。馬烈絲主母正在和即將臨盆的劇烈陣痛搏鬥,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沒有了她的聲音,邪惡八魔陣的威力開始減弱了。

布裏莎站在母親的身邊,用盡全身力氣握著她的手,幾乎把所有的血液都擠出了那只手,讓它變成低溫的白色,在其它人眼中,這是那臨盆的女子身上唯一低溫的地方。布裏莎看著初生嬰兒的白發和陣痛收縮的周期,計算著嬰兒墜地的時間。她們正在計劃將臨盆的劇痛轉為攻擊法術的力量,這大膽的想法除了傳說之外,根本沒人嘗試過。布裏莎知道使用的時機將會是關鍵。

她對母親的耳朵呢喃了幾句,背誦一段致命的咒語。

馬烈絲主母覆頌了咒文的開端,壓住喘息,將痛苦和憤怒轉換成攻擊的力量。

“敵能·杜瓦·馬…布裏沈·托爾,”布裏莎提示道。

“敵能·杜瓦…馬…布裏沈·托爾!”馬烈絲怒目道,她用力過度連薄削的下唇都咬破了。

嬰兒的頭探了出來,這次比上次要更徹底,眼看著嬰兒呱呱墜地的時刻就要到了。

布裏莎打了個寒顫,自己幾乎也忘記了咒文。她對著主母的耳朵低聲念出最後部分的符文,自己也不禁為了魔法的效果而感到恐懼。

馬烈絲深吸一口氣,鼓起殘余的勇氣。她可以感覺到法術的力量如同陣痛一樣的顫動著。對於她站在聖像邊的女兒們來說,她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團紅熱的怒氣。額前閃爍的汗珠幾乎和滾燙的熱水一樣閃亮。

“阿巴克,”主母感覺到壓力已經到達了頂點,於是開口道。“阿巴克。”她感覺到肌肉撕烈的劇烈疼痛,嬰兒滑出產道的流暢,以及分娩的快意。“阿巴克·迪納·布雷格·達渥!”馬烈絲尖聲嘶吼,把所有的痛苦擠壓成極度濃縮的魔法能量,這股力量連她自己家族的牧師都被震飛開來。

伴隨著馬烈絲主母的強大力量,這道咒文以雷霆萬鈞之勢炸入迪佛家族的神堂,震碎了羅絲女神的寶石聖像,把兩扇厚重的大門扭曲得無法辨認,同時也把吉娜菲和她屬下的牧師震倒在地上。

劄克不可置信地搖搖頭,看著神堂的大門飛過身邊。“真有力,馬烈絲。”他低聲一笑,一閃身進了神堂。利用他的夜視能力,他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室內的七名活口,每個人的袍子都破爛不堪,正掙紮著站起。劄克再度對眼前馬烈絲所展現的強大力量搖搖頭,同時拉下兜帽,遮住整張臉。

當他將腰中的陶瓷圓球掏出,砸碎在地面上的時候,另外一只手已經同時抽出一鞭。陶球碎片飛散開來,掉出一顆經過布裏莎施法,為了這場合而準備的圓球,一顆放射出白晝一樣光亮的圓球。

對於習慣於黑暗,利用熱影像來視物的生物來說,這樣強烈的光芒將會帶來目眩和難以承受的疼痛。牧師們的痛苦呼喊只不過幫助了劄克有系統地掃蕩這間房間;每當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器刺進黑暗精靈的血肉中時,兜帽底下的面孔就會露出滿足的笑容。

在半路他聽見了咒文吟唱聲,他知道迪佛家族有人已經從驚駭中恢復過來,成了危險的對手。不過,經驗老道的武技長不需要雙眼來瞄準,鞭子揮舞的破空聲之後,吉娜菲主母的舌頭就被硬生生地拉斷。

布裏莎把新生的嬰兒放到蜘蛛聖像的背上,並且舉起了祭祀用的匕首;在好戲上場之前,她暫停了片刻,欣賞手中這柄殘酷的武器。

匕首的柄是只伸出八只腳的蜘蛛,上面布滿了倒勾,看來如同蜘蛛身上的剛毛,這八只腳都以同樣的角度往下彎,排成了銳利的刀刃。布裏莎把匕首舉到嬰兒的胸口上。 “賜名給這個孩子,”她提示母親。

“蜘蛛神後不會接受沒有命名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