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第2/8頁)

“還有瓦德·河文,”達馮說,“名副其實的婊子養的。他痛恨自己是個雜種,更恨別人不是雜種。除此之外嘛,派溫爵士正常些,至少可以忍受,不過他們家的女人也都不像話。據說我得迎娶她們中的一位。隨帶一提,這事兒你父親本該跟我商量商量。我老爹在牛津過世前,替我向派克斯特·雷德溫求了親,你曉得嗎?他們家的嫁妝很豐厚……”

“黛絲梅拉?”詹姆笑了,“你喜歡雀斑臉哪?”

“要我在佛雷和雀斑臉之間選的話,嘿嘿……瓦德大人一半的種長得都像黃鼠狼。”

“一半?乖乖,我才在戴瑞城見識過藍賽爾的老婆。”

“諸神在上,是‘門房’阿麗,對吧?我簡直不敢相信藍賽爾竟挑了她。那小子有毛病啊?”

“他變虔誠了,”詹姆吐露,“不過挑老婆這事還真怨不了他。阿蕊麗夫人的老媽是戴瑞家的人,我叔叔認為阿麗能幫藍賽爾穩定戴瑞領地的民心。”

“怎麽穩定,靠操她嗎?你知不知道她那‘門房’的外號是怎麽得來的?他們說她會為每個靠近的騎士打開城門。哈,藍賽爾應該去找武器師傅為自己打造一頂綠頭盔才是。”

“不需要。咱們的老表已前往君臨,宣誓為總主教服務。”

即便詹姆告訴他藍賽爾要當雜耍藝人肩上的猴子,達馮爵士也不會更吃驚了。“這不是真的吧?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門房阿麗的本事哪兒那麽大,居然讓那小子……?”

實際上,當詹姆告別阿蕊麗夫人時,她只是輕輕哭泣,眼睜睜看著藍賽爾解除婚約,並任李勒·克雷赫安慰自己。然而教詹姆擔心的並非她的眼淚,而是庭院裏她親戚們的神情。“希望你不會悔婚,老表,”他告訴達馮,“佛雷家的人把婚約看得極重,我不想再讓他們失望了。”

達馮爵士哼了一聲,“放心,我會把我的黃鼠狼娶回家,我很清楚羅柏·史塔克的下場。就艾德溫透漏的情況來看,我最好是挑個還沒初潮的女孩,否則遲早會發現自己在吃黑瓦德的殘湯剩羹。我敢打賭,他上了門房阿麗很多次,或許這可以解釋藍賽爾的古怪行為和他父親的反應。”

“你見過凱馮爵士?”

“是啊。他西歸途中路過大營。我邀他協力攻城,卻被一口回絕。他一直悶悶不樂,不曉得想些什麽,雖然面子上挺照顧大夥兒,但態度冷冰冰的。我對他發誓,我沒想當這個西境守護,榮譽理應屬於他,他卻說自己對我沒有半點意見——從他的口氣裏,你可聽不出來。他在這裏待了三天,對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唉,他留下就好了,那樣不僅我能借重他,而且我們的佛雷朋友決不敢像怠慢我一樣怠慢凱馮爵士。”

“怎麽回事?”詹姆問。

“怎麽回事,這從何說起呢?好吧,當我忙著建造撞錘和攻城塔的時候,萊曼卻修了一座絞架。每天清晨,他都會把艾德慕·徒利帶上去,用繩索套住脖子,威脅說除非城堡投降,否則就吊死他們的公爵。黑魚對他的鬧劇漠不關心,弄得他下不了台,只能天天早上把艾德慕帶上去,晚上又放下來。對了,你知道艾德慕的老婆懷孩子了嗎?”

啊?“難道說經歷紅色婚禮之後,艾德慕還有閑情雅致睡她?”

“他是在紅色婚禮進行時開她苞的。蘿絲琳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半點也不像黃鼠狼,而且奇特的是,她竟真喜歡上了艾德慕。派溫聽見她祈禱自己生女兒。”

詹姆思考半晌:“原來如此,若艾德慕有了兒子,瓦德大人就不需要他了。”

“正是。咱們的姑丈艾蒙爵……呃,艾蒙老爺,又說錯了……堅持要立即吊死艾德慕。徒利公爵存在的事實讓他如鯁在喉,同樣他也不希望生出另一個。他天天跑來要求我讓萊曼爵士玩真的,簡直不厭其煩,加文·維斯特林大人則堅決反對——他老婆被黑魚扣在城內,外加他們家三個崽兒,他害怕一旦佛雷家吊死艾德慕,徒利家就會報復到他頭上。他女兒曾是少狼主的老婆呢。”

詹姆見過簡妮·維斯特林,但已記不得對方的長相。她一定很漂亮,因為她一人便覆滅了一個王國。“布林登·徒利決不會對孩子下手,”詹姆向表弟擔保,“他外號黑魚,心可不黑。”他開始明白為何僵持不下了。“講講你的部署,老表。”

“我軍將城堡圍得水泄不通。萊曼爵士率佛雷家的人馬駐於騰石河北;紅叉河南岸由艾蒙老爺負責,佛勒·普萊斯特爵士率你的舊部也歸他節制,外加紅色婚禮後倒戈的三河諸侯——我必須承認,他們中很多人並不高興,幸好到目前為止,其反感只悶在心裏;兩河之間是我的大營,直面護城河與奔流城的大門。對了,我們在紅叉河上設置了攔阻堤壩,在城堡下遊,由曼佛利·尤爾和雷那德·魯特格爾負責,確保沒人能自水路逃脫。我還準備了若幹漁網,交給他們在閑暇時多撈幾條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