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第3/7頁)

“沒有意義的勝利,”喬拉爵士警告,“一次殺一名守衛並不能贏得城市。”

“沒有意義,”丹妮贊同,“但我很高興能宰了這家夥。”

城上的守軍開始朝貝沃斯發射十字弓,但距離太遠,飛矢無害地掠過地面。太監轉身背對鋼矢之雨,脫掉褲子,蹲下朝城市的方向拉了一堆屎,然後用歐茲納克的斑紋披風把屁股擦幹,並停留下來搜刮屍體,在蹣跚地走回橄欖樹林前讓那匹瀕死的馬脫離了痛苦。

到達營地時,攻城者們予以熱烈歡迎。她的多斯拉克人尖聲呼叫,而無垢者用長矛擊盾,陣陣鏗鏘。“幹得好,”喬拉爵士贊道,布朗·本扔給太監一個熟李子,“甜美的果子慶賀甜美的勝利。”甚至她的多斯拉克女仆們也說出溢美之詞。“我們要給你編辮子,並在上面系鈴鐺,壯漢貝沃斯,”姬琪道,“可惜你沒有頭發。”

“壯漢貝沃斯不要叮當響的鈴鐺。”太監四大口吞下布朗·本的李子,扔開果核,“壯漢貝沃斯要洋蔥和肝臟。”

“沒問題,”丹妮道,“壯漢貝沃斯負傷了。”血從他乳房下的傷口流出,染紅了肚子。

“那不算什麽。我殺人之前,都會給對方一次機會,先砍我一下。”他拍拍血淋淋的肚皮,“數一數傷疤,你就知道壯漢貝沃斯殺了多少人。”

但丹妮就因為類似傷勢而失去了卓戈卡奧,她不願聽任不管,忙派彌桑黛找來一個以妙手回春聞名的淵凱自由人前來診治。貝沃斯吼叫抱怨,丹妮責罵他為光頭大嬰兒,直到對方肯乖乖地讓醫師用醋給傷口止血,縫合起來,並用浸烈酒的布條包紮。她這才帶著將領軍官們進帳開會。

“我必須拿下此城,”她盤腿坐在一堆墊子上,三條龍圍繞在旁。伊麗和姬琪給大家倒酒,“它的谷倉撐得滿溢,它的金字塔平台上結滿無花果、椰棗和橄欖,它的地窖裏是桶桶鹹魚和熏肉。”

“它還有大箱大箱的金子、銀子和寶石,”達裏奧提醒他們,“我們別忘記那些寶石。”

“我仔細檢查過陸地這面的城墻,沒有任何薄弱點,”喬拉·莫爾蒙爵士道,“若時間充沛,也許能挖通某個塔樓,獲得突破口,但其間我們吃什麽呢?補給已差不多耗光了。”

“陸地這面的城墻沒有薄弱點?”丹妮問。彌林矗立在沙石角岬上,褐色的斯卡劄丹河在此緩緩注入奴隸灣。北城墻沿河岸伸展,西城墻則靠海灣,“意味著該從河上或海上進攻?”

“以三條船進攻?當然,差遣格羅萊船長打探勢在必行,但除非河邊城墻崩潰龜裂,否則一樣是送死。”

“建造攻城塔怎麽樣?我哥韋賽裏斯講過類似的故事,可以造塔攻城呀。”

“塔是木造的,陛下,”喬拉爵士說,“奴隸商人們燒掉了方圓二十裏格之內每一棵樹。沒有木頭,就不可能有砸碉堡的投石機、攀城墻的梯子,也沒有攻城塔、龜盾和攻城錘。固然可用斧子攻門,但是……”

“你有沒看到城門上那些青銅腦袋?”布朗·本·普棱詰問,“一排排張嘴的鷹身女妖頭?彌林人從它們嘴裏噴出沸油,烹煮下方的戰士。”

達裏奧·納哈裏斯朝灰蟲子微笑:“也許該由無垢者來揮斧。聽說沸油對你們而言跟洗熱水澡差不多。”

“這不對。”灰蟲子沒有回以笑容,“小人們不像常人那樣感受灼痛,但熱油足以致盲,甚至要命。然而無垢者不怕死亡,給小人們提供攻城錘,我們要麽撞倒城門,要麽為此而死。”

“你們統統會死,”布朗·本道。他於淵凱接過次子團的指揮權時,聲稱自己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但不會誇口在所有場合都行事英勇。所謂“有年長的傭兵,有膽大的傭兵,但沒有既年長又膽大的傭兵”她對此深以為然。

丹妮嘆口氣:“我不要白白犧牲無垢者們的性命,灰蟲子。也許可用饑餓迫使城裏人投降。”

喬拉爵士有些悶悶不樂:“我們會比他們先餓死。陛下。這裏沒有食物,沒有喂馬和騾子的飼料,連河裏的水也有問題。彌林人把糞便排進斯卡劄丹河,自己從深井汲取飲水。已有報告稱營地裏爆發了疫病,包括高燒、棕腿疾和三例血瘟。若繼續逗留,還會發生更多狀況,別忘了,奴隸們因為一路行軍而變得身體虛弱。”

“他們是自由民,”丹妮糾正,“不再是奴隸了。”

“奴隸也好,自由民也罷,反正人在挨餓,很快就會生病。城裏的供給相對充足,且能經由水路增補。您那三條船無法封鎖河流與海洋。”

“你有什麽建議,喬拉爵士?”

“您不會喜歡的。”

“我還是想聽聽。”

“遵命。要我說的話,就放棄這座城市。您無法解放世上每一個奴隸,卡麗熙,您的目標是維斯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