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洛帝密室（第3/3頁）

“我服從命令。”首相為難地嗚咽道，“那麽，最通情達理的太洛帝，第一，王子的危險並不會那麽可能發生。因為神靈們沒有賜給野蠻人謹慎的光芒，就好像他們的詩歌不像我們那樣充滿美妙的箴言和有用的格言，他們只有愛情和戰爭。因為，什麽也不會像這樣瘋狂的冒險那麽高尚，且更加令人敬佩……噢！”當王子聽到“瘋狂”這個詞，再次踢了他一下。

“停下，我的兒子，”太洛帝說道，“還有你，值得尊敬的首相，不管他是不是踢你，無論如何也不要中斷你滔滔不絕的陳述。因為，那些嚴肅且有禮的人，以堅定不移的態度來忍受小小的不便利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我服從命令。”首相說道，他扭動著，將自己縮成更圓一點的樣子，好使自己的屁股離羅八達的腳趾遠一點兒。“我是說，這種危險的嘗試，特別是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愛情而做的，在他們的眼睛裏看來，即使是不能被尊敬的，也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因此，如果王子不幸地落入到他們的手中，他們肯定不會殺死他。不，甚至可能會是這樣的，雖然他沒能搶走女王，但是看到了他偉大的勇氣和狂熱的熱情，女王會傾心於他。”

“這是個好想法，你這饒舌的老頭兒，”羅八達說道，“很好，雖然這麽高明的想法進入了你那個醜陋的腦袋裏。”

“主人們的稱贊就是我眼中的光明。”阿霍什塔說道，“然後，太洛帝啊，你的統治必然是沒有止境的。我認為通過神靈們的幫助，安瓦德非常可能落到王子的手中。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扼住了納尼亞王國的喉嚨。”突然，出現了一個長時間的停頓，房間變得那麽安靜，以至於兩個女孩幾乎不敢呼吸了。最後太洛帝終於開口。

“去吧，我的兒子。”他說，“去做你剛剛說的事情。但是，別指望任何來自我的支援和幫助。如果你被殺害了，我不會替你復仇，而且如果野蠻人將你關進了監獄，我也不會去解救你。而且，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如果你超過必需地讓納尼亞人多流了一滴鮮血，因此引起了戰爭，我的偏愛將永遠不會再次落到你的身上。你的弟弟將會擁有你在卡樂門的地位。現在去吧，要迅速，隱秘並且祝順利。但願塔什神的力量堅定地，不可抗拒地附在你的劍和長矛上。”

“我服從命令。”羅八達大聲說道，在他跪下來親吻了一會他父親的雙手之後，他沖出了房間。阿拉維斯被恐怖束縛住了，使她感到巨大失望的是，太洛帝和首相留了下來。"

“噢，首相，”太洛帝說道，“你確定沒有任何一個活人知道我們三個今晚在這裏舉行的會議嗎？”

“噢，我的主人，”阿霍什塔說道，“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出於這個原因我建議，並且由您的智慧批準，我們應該在這個以前從未開過會，宮殿裏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偶然到這舊宮殿裏開會。”

“這很好。”太洛帝說道，“如果任何人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他在一個小時之內死去。你也一樣，我親愛的大臣，忘掉這裏的一切。從我自己的心裏，從你的心裏，消除掉我們所知道的王子的計劃。他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一切都是因為年輕人的狂暴、魯莽和不聽話。聽到安瓦德落到他的手裏這個消息，沒有人會比我和你更加感到驚訝。”

“我服從命令。”阿霍什塔說道。

“這就是為什麽，即使在你最隱秘的心裏，你可能會認為我是父親中心腸最硬的，我竟然派我的長子去完成一個幾乎會結束他生命的任務。這一定讓你很高興，因為你不愛王子。我看得到你的內心深處。”

“明察秋毫的太洛帝啊。”首相說道，“和您相比，我既不愛王子，也不愛我自己的生命，不愛面包，不愛水和太陽的光輝或光芒。”

“你的情操，”太洛帝說道，“是高尚且正確的。和王位的光榮和權力相比，我也不愛這些東西。如果王子成功了，我們將擁有阿欽蘭的領土，而且以後還要占領納尼亞。如果他失敗了——我還有十八個兒子。羅八達呢，身為王子們中最年長的兒子，他的行為，已經開始變得危險起來了。塔什班城裏有五個以上的太洛帝都早早死去，因為他們的長子，開明的王子，對王位感到急不可耐。他能在國外將自己的血液冷靜下來，比起在國內這裏無所事事，熱血沸騰要好很多。現在，我傑出的首相，作為父親的焦躁已讓我筋疲力盡，想要睡覺了。命令樂師們到我的寢宮裏。但是在你躺下之前，將我們寫給第三個廚子的赦罪書追回來。我感覺我的肚子明顯有些消化不良。”

“我服從命令。”首相說道。他四肢著地，倒退著爬行到門口，站起來，鞠躬，然後退了出去。即使現在，太洛帝也仍然安靜地坐在長沙發上，直到阿拉維斯擔心他是不是已經深入睡眠了。但是最後，隨著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和一聲輕嘆，他擡起他巨大的身體，示意奴隸們將燭火拿到他的面前，然後走了出去。門在他的身後關了起來，房間再次變得更加漆黑了，兩個女孩總算可以自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