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那地方蔓延著……(第3/5頁)

那小教頭腦袋在天空飛起,還發出一聲短暫的啊。

慘嚎,哭嚎,盾墻倒退一步結陣,緩緩挪動讓開,攻城弩車便被推了出來,只可惜這兩架玩意兒剛出來,又一根巨大的鐵柱從天而降,將弩車擊碎了……

這不是人該有的力氣,一切人都驚訝的看著那個黑衣人。

佘萬霖卻左顧右盼,他想,他需要一把刀了。

羊蛋轉身上了高台,在地上看了一下,走過去,跪下,便把哥哥捂在了懷裏。

我不知,你來尋過我。

若知道,我就不跑了。

哥!

周圍的人都被佘萬霖的巨力恐嚇住,從角落又走出一個軍官,他小心翼翼站在圓盾中間打量,看到羊蛋這張與屍首一模一樣的臉也是驚訝的,便罵了一句:“該死的蔡閑子,騙錢騙到老子身上了。”

罵完,這軍官又指著羊蛋大罵道:“狗奴,當日幫你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就誰給你的膽,還敢回……回,你給老子等著!”

他看到了那黑衣人,便又閉了嘴。

康納山軍營的規矩,從來都是逃兵必死,揭發者更有厚賞,蔡閑子拿屍體換賞金,想來覺著,這叫羊蛋的一輩子都不會回到康納山了,如此他便弄死了張永寶,得了一筆賞金,卻給軍營卻招惹下個魔頭來。

佘萬霖多聰明一人,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好,蔡閑子,等老子回去,誅爾一族。

想到這,他飛身躍起沖入盾陣,下手極快的捏住那軍官的脖子手下用力,不殺,斷頸骨,劈手又抽出他握住的直刀,飛身上了高台,橫刀護在羊蛋面前,於兵戈銳利中心傲然對持。

高台之上,羊蛋認真的給他哥合眼睛,可惜合不住了,晚了。

佘萬霖低頭看看小寶的臉,才要說些什麽,就聽身後有人問他:“逆賊,你可知這是何地?”

佘萬霖立刻轉身,就看到野獸沖出的那巖洞口,又齊齊出來一隊重甲。他們舉著戈茅,圍著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這老者顯見是個正主,他也不畏懼,就一步一步接近高台,於一丈處停下,背著手又問一次:“你可知,這是何地?”

佘萬霖看看周遭,確定道:“人間地獄?”

老者立刻聽出他的年紀,勃然罵道:“豎子敢爾,竟胡言“亂”語,你定是受此子蠱“惑”來錯了地方,我便告訴你,此地乃是大梁軍營!是大梁武肅公創立老刀營,是開國譚侯麾下訓兵重地,爾所殺之人皆是朝廷軍士,就不怕滿門抄斬連累九族麽?”

佘萬霖腦袋歪了一下問:“大梁軍?開國候?譚家兩只猴,爾屬哪一只?”

“閉嘴,好無禮的小子,你竟敢造反麽……”這老者憤怒至極,正要訓斥,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喂!”

這喂字一落,便見高台左右飛出四道暗影,寒光一閃,長刀對著佘萬霖就劈了過去。

佘萬霖聽到一聲奇怪的招呼,擡刀背身迅速格擋兩下,火花四濺,他便原地拔起,刀鋒旋轉一周,襲擊之人便斷為兩段,撞在一起斷裂一地,死的極慘烈。

好果斷的出手,就把下面那人驚的心肝都顫悠了一下,也把這老者驚的面“露”異“色”,卻不為佘萬霖這一刀,卻為,那一聲莫名其妙的喂?

誰提醒的,誰喊的?此刻都不重要了,反正人已經死了。

他低喃一聲:“怎會如此?不該這樣啊?”

原來這老者名叫譚守櫸,乃是譚氏旁支庶出,雖他喊譚守義堂哥,然而譚守義看他就像看一條狗,大梁建國他才混了一個五品的邊緣將軍,這就尷尬了。

世家便是這樣以血脈論高低,尤其譚家,尤其一個心有奢念總想造反的譚家,那是人人都有野望,就苦無機緣。

看到一門雙侯的富貴,譚守櫸更想給自己這一房謀劃個出身,便接了這缺德的事情,卻也不悔,反正從前嫡枝也是這樣做的。

譚守櫸自接了新刀營總教頭的位置,他便想出許多法子,力求訓練出一批比陳大勝等忘恩負義之徒更加聽話,更加厲害的譚家銳刃。

如今沒有戰事,更沒有黑騎尉做磨刀石,也只能讓他們互相殘殺,常與獸掙命,經歷反復淘洗打去泥沙,十年他才練出不足一百把新刀,刨去前幾日嘩變處理這批,而今不足六十,又在此丟了幾個,就把他疼的肝都碎了。

他原想著,便是這些刀還年紀小,可是幾十人一起上,怕是陳大勝等也未必是對手。

可從一聲喂起,就好像是不對勁兒了,一切都不對勁了。

好像,他練的刀沒有忍,便從這人一刀裏,他看到了久違的刀意,這種出手不給旁人半點活路的果決,他也只在曾經的奴狗身上見到過。

他又忽想起當年譚士澤說過的話,老子練刀總要讓他們見到一□□氣的,沒點盼頭誰願意活著,好叫你知道,求生永遠比求死更讓人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