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陳大勝聽到皇爺喊自己,……(第3/5頁)

柳經歷指著這院子道:“這就是咱金吾後衛跟你長刀衛的值房,以後若是有夜值或皇爺有其它吩咐,你就在這等,無有宣召莫要宮內“亂”走。”

陳大勝點點頭,與他在院子裏看了一圈。

六間房舍間間幹凈,從前的床榻家具皆在,甚至鋪床的寢單都是絲織萬字紋的。這裏原是前朝一個掌印太監單獨的院落,後來就分配給了金吾衛。

柳經歷帶他去了西邊的兩間,便說這屋從此歸了長刀衛。

余清官他們一直不吭氣,一直到有了自己的屋子才活潑起來,一個個在屋子裏四處巡查,榻上躺躺,櫃子裏翻翻,又書櫃裏拽一本書出來屏息看看,半個字依舊是不認得,書都拿倒了。

柳經歷好脾氣,就一直很豁達的在那邊笑。

等他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柳經歷才從房裏抱出一個漆水全幹的招牌,掛在這套院子門口,與金吾後衛的值牌在一起並著。

他指著上面對陳大勝道:“陳老弟,來來來,你看看,這是給你們長刀衛兄弟們剛做的門牌,你看可還滿意?”

陳大勝滿意的點點頭,這是~都承認他們了,他們總算可以人前立足了。

他是認識長刀衛這三個字的,於是站在哪兒,安靜的看了很久很久,一直看到柳經歷拍他肩膀,他才戀戀不舍的把眼光挪開。

柳經歷帶著陳大勝進了自己的屋子,親自點了炭火,又在外面井裏提了水灌了一銅護燒上,這才開始與陳大勝閑聊。

他道:“陳老弟,今兒在那邊,你是不是嚇到了?”

陳大勝一愣,想起剛才的事情,便困“惑”的點點頭。

便是再傻再沒有見識,也知這宮裏的太監是個什麽地位,那位佘太監?恩,怎麽有些嚇人呢,那樣發脾氣,也不見皇爺生氣呢。

柳經歷看他深思便說:“其實這事要說起來,還要從前朝說了,可你須先記得,這宮裏敢稱大伴的只兩位,一位是皇爺身邊的張民望張伴伴,還一位便是這佘自秀佘伴伴……

這兩位麽,偶爾怠慢張伴伴都無甚關系,甚至跟皇子親貴,咱也不必卑躬屈膝,咱是皇爺的親衛,自有皇爺給的體面!可~這位佘伴伴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你要出大力氣記得這一點,也要跟兄弟們好好交待,不管佘伴伴是不是個不全之身,你就得把他當成個全換人去尊重,不然,這天下的讀書人能罵死你!哎!然後皇爺也不能饒了你!”

陳大勝認真記住了這話,道謝後問:“柳兄,這裏面可是有講究的?”

柳經歷點頭:“那是自然,這是挺啰嗦,一兩句說不完,嗨!這事要從前朝說起了,哦,前朝的那皇帝,前幾日葬了,咱皇爺給前面的賞了謚號,叫幽你知道吧?”

這是陳大勝不懂的話,他便實在的搖頭。

柳經歷也是個半瓶子醋,他看陳大勝不懂,就晃晃腦袋說:“你也不必深究,反正跟你沒關系,就以後說起從前洪順的皇帝,你便喊他幽帝,幽是惡謚,就是惡心他的字號。”

“哦!”陳大勝點頭,跟著念了一句:“幽帝。”

“哎~對!幽帝!說起這個幽帝,不知老弟可知前朝的璠溪魚道……”

柳經歷話未說完,陳大勝便唰的一下站立起來大聲問:“璠溪魚道?可是那個專門改了河道的那個璠溪?!”

看陳大勝有些激動,柳經歷便問:“莫非,陳老弟是兩河下遊之人?”

陳大勝握了一下拳頭,到底是坐下了,醞釀好久,他才艱難開口道:“我,我,我家是吳之郡的。”

柳經歷聞言,就無奈的嘆息了,他想拍陳大勝的肩膀安慰幾句,趕巧那爐子上的水燒開了。

他便站起,提了茶壺給陳大勝斟滿茶杯,拍拍他肩膀道:“喝水,緩緩。到底洪順已亡,幽帝已葬,老弟想開點。”

洪順十一年,幽帝的皇後杜氏得癆症,幽帝憂心不已,遍尋天下為其尋醫問“藥”,後得一偏方,需離燕京千裏的璠溪雌魚入“藥”做君。

這魚要的極其苛刻,一得雌魚,二得六兩,三必得活魚入“藥”。

陸路艱辛,攀山越嶺,無奈,幽帝便下旨開鑿璠溪魚道入漓河,好方便走水陸運輸。

漓河屬於兩江支脈,卻是歷朝歷代帝王重重維護修整的防澇河道,如此,此河道修成伊始,兩江下遊便一遇汛期,便年年洪澇,自此洪順便逐步走向衰亡。

陳大勝捧著杯子呆愣許久才擡頭道:“柳兄,今日我在偏殿遇到的大人,他們隨便說一句話,便有可能是一個璠溪魚道,是不是這樣?”

柳經歷萬想不到陳大勝會問這個,他呆愣半天才說:“是也不是,像是鄭尚書這等的才可以,可佘伴伴他爹,他爺,他叔父當年那種三四品的卻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