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燦爛星漢 第十章 意外之變(第3/8頁)

簡仲嵐點點頭,又道:“是。”

如果島夷也在當中摻了一腳,那事態可越來越復雜了。我走到門邊,拉開門,道:“小簡,好好休息吧。”

離開了艙裏,樸士免正抱了個布包過來,一見我出來,叫道:“楚將軍,您要走了嗎?”

我道:“是啊。我軍中有個兄弟也要待在船上了,你關照一下他吧。”

樸士免道:“楚將軍請放心。對了,這件是海犀甲,請楚將軍笑納。”

我把那件鮫織羅還給樸士免後,樸士免就說要送我一件海犀甲,沒想到他還記著。我也沒心思多管,笑道:“樸將軍太客氣了。對了,回程時我還要向你請教一下雕刻之技。”

樸士免也微笑道:“我看過楚將軍最近的那件木雕,除了刀功還有點不熟,別的無可指摘,其實已在我之上了,說起請教末將可是不敢。”

和他寒暄了兩句,我把那小包夾在腋下,又小聲道:“樸將軍,這些天要加倍小心,隨時做好準備。”

樸士免也小聲道:“末將知道,請楚將軍放心。”

告辭了樸士免,我走下了船。天色還早,馮鑫閣見我下來,忙迎上來道:“楚將軍這麽快?”

我坐上了車,道:“是啊,回去吧。”

回到慕漁館,天仍然還早,前鋒營諸人正在廳中賭錢。錢文義見我回來,有點尷尬地道:“統制,你回來了,弟兄們閑得無聊,玩兩把。”軍中雖然不禁賭博,但因為我不喜歡賭錢,他們當著我的面也不怎麽玩。錢文義大概沒想到我回來得這麽快,才和他們一塊喝五吆六地玩了起來。

我道:“玩吧玩吧。對了,讓弟兄們這兩天加倍小心,千萬不要大意。”

錢文義一愕,道:“出什麽事了?”

我道:“也沒什麽事,不過談判這兩天也會有結果,小心點總是沒錯。”

錢文義想了想,道:“是啊。對了,楚將軍,剛才那位叫白薇的女將軍又來找過你了,見你不在,她又走了。”

白薇又來過了?我不知白薇找我還有什麽事,多半也沒什麽要緊,不然她會等在這兒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島夷的事,又不能告訴丁西銘,憋在心裏很是難受。正想著,錢文義卻道:“楚將軍……”

我道:“還有什麽事嗎?”

錢文義正要說,丁西銘這時正好走出來,一邊整著衣服,對我道:“楚將軍回來了?何城主已經到了,我們快去迎接吧。”

這天的晚宴開始得很早。雖然酒宴上何從景仍是談笑風生,但我看得出他似乎心事重重,沒有昨天那樣自然。當天色黑下來,何從景便起身告辭出去了,留下兩個主簿陪我們飲宴。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越發好奇。鄭昭這兩天都沒有出現,他在做什麽?何從景真的也在與島夷聯系嗎?島夷自恃遠在海中,帝國難以征討,時時有不遜之行,入侵句羅被鄧滄瀾和李堯天擊退後,連貢使也停了,已是正式與帝國決裂。何從景和他們聯系的話,其志可知。

五峰船主突然與島夷反目,會不會也與五羊城有關?五峰船主是以劫掠為生的海賊,而五羊城的收入卻有一半是海上客商帶來的,他們向來也有仇怨。以前五峰船主依附島夷,如果島夷和五羊城主聯手,那麽五峰船主的日子就難過了。也許,這就是五峰船主要攻擊島夷的船,而又要隱藏消息的原因吧。這樣也可以解釋當我們發現了海賊所為後,五峰船主為什麽不顧一切也要攻擊我們。

只是現在沒有半點證據,我又沒有鄭昭的讀心術,讀不出何從景的心思,唯一的辦法就是偷偷接近何從景,也許能夠聽到他的秘密。可是我該如何接近何從景?而且,還有一個春燕。這兩天春燕天天晚上都陪著我,多半也是何從景派來的耳目了,究竟該如何將她瞞過去?

我暗自握緊了拳頭,越想越覺不妙,丁西銘卻仍在談笑風生,引經據典地說些閑話。等何從景一走,我也站起身來,向丁西銘行了一禮,道:“丁大人,末將身體有點不適,想先行告退,請丁大人恩準。”

丁西銘正說到興頭上,也不在乎我離席,道:“好吧,楚將軍早點歇息去吧。”

我向那兩個陪席的主簿告辭後,走出了丹荔廳。一出門,外面更顯得昏暗無比,大廳裏的聲浪一陣陣傳出來,大是嘈雜。我向我住的那幢小樓走去,心中還在想著這事。

該如何接近何從景?雖然避席出來,我仍然沒半點頭緒。上了樓,正好看見樸士免給我的那件海犀甲還放在桌上。我脫下了外衣,將海犀甲披到身上試著,一邊向窗外看著。從這兒可以看到大門口,一些隨從正簇擁著何從景上馬車。何從景每次出來,排場比太子還大,要出發還有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