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收獲

“嚴護衛,這裏還有一個黑風盜,活的……”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叫喊聲,嚴禮強俯身把地上一個黑風盜散落的箭囊撿起來背在背上,然後就朝著那邊叫他的護衛走了過去。

一個黑風盜正躺在地上,口中還發出細微的呻吟之聲,在那個黑風盜的旁邊,還有一個剛才從山上滾下來的臉盆大小的石頭,石頭上帶著一絲血跡,而那個躺在地上的黑風盜的一只右腿,卻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只是一看這個黑風盜,嚴禮強就知道這兒人是剛才被眾人從山上推下來的滾石砸中的。

“我們原本以為這個家夥已經死了,正想把他的身體拖過去,沒想到一碰他,他就呻吟了起來,還活著……”一個護衛對嚴禮強說道。

“沒想到這個黑風盜命還挺硬!”嚴禮強笑了笑,在那個黑風盜面前蹲了下來,把那個黑風盜臉上的黑色面巾扯了下來,那面巾之下,就露出一張帶著典型沙突人特點的面孔,三十多歲,一臉的毛胡子。

“不……不要……殺我……”那個正在呻吟的沙突人睜開了眼睛,看著蹲下來的嚴禮強,用半生不熟的漢話說著。

“原來會說我們的話!”

“我家裏……還有……老婆和兒子……”那個沙突人依舊喘息著說道。

“哦,是嗎?”嚴禮強平靜的說了一聲,站了起來,順手就撿起地上沙突人的彎刀。

“求求你……求求你……你們漢人有懷恩令”沙突人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沙突人居然還跟自己說懷恩令?嚴禮強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些冷肅。

“你們沙突人是人,我們漢人就不是人?你們拿著刀殺我們的時候,沒想到懷恩令,現在刀不在手上了,就又想到懷恩令了,這些年被你們黑風盜殺了的我們的漢人的商旅到底有多少人,恐怕你們自己都記不清了,你們一出手,何曾放過一個人?你們黑風盜的名聲,就是用無數漢人家庭家破人亡來成就的,這個時候我若放了你,恐怕老天爺都不答應,一群白眼狼……”嚴禮強說著,直接手起刀落,一刀就斬在了那個黑風盜的脖子上,將那個瞪大了眼睛的黑風盜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殷紅的鮮血立刻就把地上的黃沙浸透一大片。

嚴禮強一腳把這個黑風盜的腦袋踢開,一把就把那把彎刀丟在一旁,然後看了旁邊幾個默不作聲的護衛一眼,“對這些雜種,不管他們是死是活,都要先補上一刀,或者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再說,決不能讓他們活下來,你們知道這些年這些黑風盜怎麽對待我們漢人的商旅麽,所有被他們抓到的我們漢人的商旅,男的全部釘在木樁上,把人皮剝下來,活活疼死,曬死,女的不管老幼,都是強奸之後砍掉手足四肢,遇到懷孕的女人,他們都要把嬰兒從女人的肚子裏剖出來,活活捏死,甚至是吃掉,這些黑風盜就是該千刀萬剮的畜生,甚至說他們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這兩個,所以,千萬別手軟,你們若是落在他們手上,恐怕想要來個痛快的都是奢望……”

“是!”幾個護衛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說道。

隨後幾個護衛走開了,繼續打掃戰場,就在不遠處,地上就還有一個黑風盜,撲倒在的地上,背上中了一支箭,來到那個黑風盜面前,幾個護衛看了看,一個護衛想到嚴禮強的話,咬著牙,抽出自己身上的長劍,一劍就刺入到那個黑風盜的後背……

嚴禮強在旁邊看了,只能在心裏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次跟著孫冰臣來巡視的這些護衛,都是帝京來的兵,恐怕真正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過的都沒有幾個,這些護衛的武藝或許不比甘州或者蘭州這些地方的老兵要差,但他們,卻沒有經歷過太多殘酷的磨練,所以就缺少西北地方上這些當兵人身上的一股狠勁兒和氣勢,別的不說,如果此刻在打掃戰場的是西北這邊軍營之中出來的軍士,看到地上還沒死透的黑風盜,絕對問都不問一句,直接就動手把他了結了,哪裏需要什麽猶豫,而所謂的補刀,最保險的是砍下腦袋,至少要砍斷一半的脖子,而不是用刀劍在身上戳兩下,因為真正在戰場上,砍掉腦袋和脖子斷了一半的人還能活下來的人根本沒有,而身上中了七八刀十多刀最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卻絕不是個案,甚至是每一兩千個人中就有那麽一兩個命大的人存在。

這些知識和經驗,都是嚴禮強在錢肅的匠械營的時候聽營裏面的那些軍士給他講的,也是在西北這邊的諸多軍營和軍士之中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規矩,而這些規矩和經驗的背後,都是無數血與淚的教訓。

孫冰臣身邊的這些護衛,對敵人還是太溫柔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