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局面,兩難(第2/2頁)

尚雲溪立時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濟州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了,難怪會把濟州這種本來就是大梁的領地交給自己,這還是要自己去賣命啊。

不過尚雲溪倒不覺得這有什麽,如果自己沒有一點用,那大梁何須招攬自己?當然怕自己倒向淮右也是一個主因。

若是得了濟州,大梁再能在錢糧武器甲胄上予以支應,那尚雲溪倒也還是有把握把巨野水匪打回巨野澤中去。

這陸地上可不是水匪猖獗的地方,容不得他們放肆,濟州不須說,那鄆州北部三縣,距離巨野澤也有一段距離,尚雲溪不認為在面對自己手底下這幫兒郎的時候,這些水匪能有多少機會。

“鶴公,既是如此,某在陸地上對付這些水匪還是有些把握的,只是某醜話要說到前面,此去濟州鄆州,某手裏除了這幫兒郎外便是空空如也,大梁須得要接濟一二,那鄆州不必說,早就被水匪糟蹋得白地一片了,濟州估摸著也難得有多少支應,某去濟州也還需要地方士紳支持,若是一去便要捐輸,怕是要撕破顏面,不利於日後經略,所以大梁起碼也得要讓某這一萬多兒郎能夠維系生計才行。”

李鶴也是苦笑,他也知道若是沒有一點補給,尚雲溪去濟州也玩兒不轉,但是政事堂那邊是四處告急,根本不敷使用,哪裏可能還要接濟你尚雲溪?

唯一的路子就是在這淮右身上打主意,這也是李鶴在這裏與淮右磨嘴皮子的緣由,若是不能從淮右身上榨出二兩油來,這一戰大梁就是虧大了,可以說連什麽目的都沒有達到。

“雲溪,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大梁的苦處你也要理解,且看從淮右那裏能談出一個什麽樣的條件來吧。”李鶴嘆了一口氣。

……

江烽陰沉著臉,這一段時間本來還算平和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

得知南潁州失手不說,而且許子清、張越率領的四個軍也損失巨大,尤其是右五軍居然險些全滅,這不能不讓在座的將士們怒火中燒。

拿下徐州,一幹人都是心氣極高,都覺得下一步兗鄆得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沒想到這邊尚未和大梁談下來,那邊卻是噩耗連連。

南潁州這個插入潁亳之地的橋頭堡丟了,四個軍被打得只剩下四千人,損失大半,最後南陽這個跳梁小醜居然也蹦出來,把光州給占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其是在淮右已經拿下徐州的時候,如何能讓人忍得下這口惡氣?

這簡直就是當面打臉,而且還是在淮右最得意的時候來打臉!

這一刻,大家甚至覺得海州都可以暫時擱一擱來收復,但光州卻必須要馬上拿回來,必須要對南陽還以顏色,否則就真的無法對家鄉父老交代了。

“君上,此風不可長!必須要讓南陽付出代價,此間事了,便可回師光州,讓南陽明白太歲頭上動土會有一個什麽樣的後果!就算是劉同劉玄親來,我們淮右也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柴永是最先發言的,他不是光澮人,照理說無須這麽急切,但是他需要表明一個態度。

作為此次徐州之戰的一大功臣,他很明白自己現在也是被許多人所嫉妒,蘄縣之戰,自己破城首功,被君上所嘉譽,連楊堪和張挺的風光都被其壓過,僅次於突襲符離的梅況和秦漢以及立下入徐大功的莊永勝,這已經引起了淮右軍內部的一些議論。

尤其是大梁系的軍將,此次徐州之戰沒有得到多少機會表現,所以一直有些躁動,現在光州被奪,勢必激起原來光澮系武將的憤怒,一時間無法贏得大梁系武將的認可,那麽就需要交好諸如秦再道、許子清、張越、黃安錦這些光澮系的武將了,尤其是無聞堂諸人以及政務體系中許多官員亦是出自光澮。

哪怕現在光澮系武將僅有黃安錦一人在這裏,但是柴永也知道只要自己態度明朗積極,這些話肯定會傳到其他光澮系武將和吏員們耳中去,日後自然就有了一份香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