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八景巨擘 後聖真名(第2/5頁)

哪個蕭……蕭壘?

日魔君蕭壘?那個東陽正教不是掌教,勝似掌教的絕代魔君?

這也行?

余慈真的給驚到了,誰能料到,羅刹鬼王隨口道出的,竟然是這麽一個驚天秘聞!

還是說,這本就是此界大能之間,一個早已流傳開來的談資?

看蕭道人的反應,或是後者居多。他面色不變,又向余慈施禮:

“貧道蕭森,這位道友,敢問名號?”

此時的余慈,其實已經有足夠的資格,將真實名號宣示於人,然而形勢莫測,他不至於給自己添亂,只將一份意念送出:

“劫余之人,何必多言?”

蕭道人微微一怔,沒有立刻反應,末了方是微微嘆息:“上清之劫,玄門之殃。道友能於劫後,以一己之力,重振上清氣象,不讓王、魏,堪比楊、葛,可謂‘後聖’歟?”

顯然,他是往上一劫末,上清宗覆滅之事聯想過去了,而且將余慈與開派立教的王、魏、楊三祖,以及三世葛祖師相提並論,順勢送了好大一頂高帽。可天知道,除了一個早已身殞的朱老先生,余慈那個時代的上清宗高人,幾乎是八杆子打不著。

偏偏余慈並沒有說謊,劫余之人——此界長生中人,哪個不是“劫余”之人?

好笑之余,他忽又醒悟一事:羅刹鬼王上去就揭蕭森的老底,是不是在“提醒”他什麽?

羅刹鬼王不可信。

蕭道人,還有他背後的八景宮,同樣讓人無法心安。

余慈當然不會相信,同為玄門,就是親如一家,具體的看南國“三道相沖”的局面,就再明確不過了。

當然,面子上,對待蕭道人,肯定要拿出與對待羅刹鬼王不一樣的態度。

余慈選擇的是冷漠。

“多年以來,未能重塑山門一磚一瓦,不稱罪人已是僥幸,焉敢與祖師並列?”

他放出的意念沒有攜帶任何情緒,此時解讀,卻有明顯的疏離味道。

蕭道人卻是沒有半點兒架子,若有,也是屬於掌教聖人的雍容之態:

“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使上清一脈道統不絕,氣象重聚,便有不世之功。復起山門,不過是時間問題。貧道此時便再厚顏求份邀約,願於貴宗重開山門之時,親呈一份賀儀,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要說客氣,此時的蕭道人當真是客氣到了極處,但這就是一派宗師對同樣地位,卻又不那麽熟悉的大能應有的姿態。

更確切地講,是宗門與宗門之間的對話和交流,禮儀規則不可或缺。

余慈對其中的門道不是太精通,但他卻能體會蕭道人不加掩飾的情緒意味兒——不是什麽玄門道宗之間的交情,僅僅是約定俗成的說話方式罷了。

如果再進一步分析,八景宮超然無上的地位,不是體現在客氣裏,而是體現在蕭道人一次次的評價中。而所有這一切的前提是:

余慈,還有他一手扶起的上清宗,具備讓蕭道人這位掌教聖人評價的資格。

對此,余慈僅用四個字回應:“恭候大駕。”

“那麽,一言為定。”

蕭道人撫掌而笑,投影至真實之域,果然是比其他方式生動許多。而他緊接著便道:

“既然道友邀我觀禮,我也要禮尚往來。紫極黃圖之會在即,如道友這般神道中人,正是勘天定元的主力,胸中自有丘壑,若能坐而論道,何嘗不能躍登紫極?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不是你厚臉皮湊上來的嗎?

余慈也知道,這些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妖怪,“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都給遠遠甩在了後面,真要厚起面皮,當真是太淵驚魂炮也未必打得穿。

而且,他真是心頭微動:

又是紫極黃圖!十多年過去了,這場所謂的盛會,還沒有開始嗎?

蕭道人全無一派掌教的矜持之態,極擅言辭,言語不急不緩,條理通順:“神道之妙,執法以為威儀,變法以為神通,受法以為因果,神位存焉,萬法必應。無論釋玄儒魔,並旁門百家,不外如是。

“固然真界廣大,環境不一,風俗不同,道統有別,各有偏重,不應一以度之,然而法出多門,終究有逆天道自然之理,尤其是根本諸法,化生萬物,孕育靈機,最是緊要。自巫神長眠後,除天地大劫之時,再難有調理之機,長此以往,一旦有失,那便是一界生靈塗炭。

“東華山七大地仙混戰,使上一場大劫過後,不過數百年,便重啟劫數,就情理而言,實是荒唐。可福禍相依,若能抓住關竅,對真界眾生而言,未嘗不能化危為機,立起沉疴。”

說到此處,蕭道人又道:“紫極黃圖之會,乃是此界各門各派各路道統的合議之法。自立下框架以後,包括羅刹道友等,都明言與會。道友乃是上清中興之主,更乃我玄門天尊一流。僅就玄門而言,無上清之會,立失三分顏色;得天尊蒞臨,方能盡彰法統。道友若能代表上清到會,這紫極黃圖之會,才算得上是第一等的盛事。未知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