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竟是靈師

“劍意,居然是劍意!”

那半跪在地上的任千愁,驀地一口鮮血吐出。神情陰森無比,絕望中又帶著幾分自嘲:“嘿嘿,原來世人所以為的廢人,居然是以十三之齡,就已練到身輪八脈,劍道強絕的天才!可笑,當真可笑。可笑那乾天山宗世宗陽,癡心妄想,居然要與你爭位,也可笑我任千愁,有眼無珠,自不量力——”

宗守冷冷看了那林中的謝俊一眼,確定了此人,已無半分生機。這才轉過頭,有些訝異地看了過去:“你的命,看來是比蟑螂還要強些,居然還沒有死掉?”

那任千愁目眥欲裂,腦內也只覺一陣昏沉,意識也在漸漸消逝。面上卻更是猙獰,無比瘋狂:“你以為能殺了我三人,就可以安枕無憂?我家雲瑕山主的手段,又豈是你能想象?我們三人身後,必然還另有後手。說不定就是那位李邪靈,嘿嘿!我們兄弟就先走一步,等著世子下來與我相會——”

說到李邪靈三字時,那李蕓娘的身形忽而再次一震,透出幾分恐懼之意,仿佛聽到什麽極恐怖的事物一般,那蒼白的面上,更是連最後一絲血色,都全數褪盡。幾乎全然忘了之前,宗守帶給她的震動。

任千愁口裏咯著血,似乎還欲再說什麽,卻還未來得及開口,宗守就又是一道劍光削來,直接將這任千愁的頭顱,一劍斬下。

然後若有所思的,望向左面另一邊的密林。只見一跟枝椏之上,此刻正有一頭貓頭鷹,正是身影倒吊著,向這邊看來。羽毛青綠,隱在那樹葉叢中,氣息微弱,幾乎察覺不到。

一人一鷹,只對視了片刻,宗守面上,就已透出了笑意。自他們的馬車,在此處降下。周圍百丈內,幾乎所有的鳥獸,都已往外奔逃不見蹤影。獨獨一只貓頭鷹留在這裏,豈不奇怪?

那貓頭鷹目光也是一陣閃爍,下一刻就已騰空飛起。身軀竟是猛地膨脹十倍,扇起一陣巨風,想遠處天際飛去。只是一扇一沖,就是七百余丈。

宗守搖了搖頭,手中的雷牙劍,也猛地丟出。化作一道紫光,在空中一閃,就將那貓頭鷹生生釘穿!

一聲哀鳴,那上空中的巨鳥立時倒栽而下。

宗守也未仔細去看,只待得那鳥落下時,才大手一招一攝。那口雷牙劍,立時如螺旋般轉動,猛地從鷹屍中抽出,倒飛入他的手中。而宗守目中,則透著幾分疑惑之色,看向正魂不守舍中的李蕓娘:“那李邪靈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

能讓李蕓娘一個先天武師,懼怖至此,應該是極有名才對。

可任是宗守絞盡腦汁,搜刮著記憶,都沒有關於的信息此人。那個“宗守”,是孤陋寡聞不知道。而萬載之後,無論是那些現實中的史冊典籍,還是根據這個時代所有一切,制作成的《神皇》遊戲,都沒有李邪靈這號人物。

難道這人,乃是一位武宗強者?

李蕓娘回過神,下意識的一聲冷哼,鐵青著臉不欲答話。有方才之事,她是自問自己,此刻哪怕再怎麽奴顏婢膝。這位乾天山世子,都不會令她好過。倒還不如一開始,就硬氣一些。

接著卻只見宗守淡然自若的,把那雷牙劍舉到唇旁一吹。

劍上的人血鷹血,都是紛紛滴落。青白色的劍光,把宗守那似笑非笑的臉,映的陰深無比。

李蕓娘心中立時一跳,意念一轉,再不敢堅持:“李邪靈你沒聽說過,那麽‘十萬血殺’李雲宏,你總聽說過?李邪靈,是他新改的名字。此人信奉殺道,揚言只需屠戮十萬,他的武道就可成就,舉世無敵。此人十二出道,短短六年時間,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中的,據說已不下萬人。更傳聞此人半年前,晉階先天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斬了自己的母親妻兒,然後為自己改名為李邪靈。只有最近才收斂了一些,不過屠戮的,都是武者靈師。行事肆無忌憚,所過之處,只要興致一起,就要殺人祭劍。”

那連凡本也在奇怪,此刻聞言,也是面色一變。他對李邪靈三字沒什麽反應,可對這李雲宏三字,卻反應劇烈。雙手與脖頸,俱皆青筋暴起。

目內光澤閃爍,似乎在傾盡全力,壓制著那激蕩心緒。

宗守也是一陣訝然,所殺不下萬人,殺母戮妻,這世間居然還有這等樣的狠人?

只是聽起來,就覺很厲害。若真是有這樣狠辣信念,又信奉的乃是純粹殺道。那麽這位李邪靈的實力,多半也是強絕之至。

說來他的武道,雖號稱是兼容百家,可這些偏向血腥邪道的路子,其實都未融入。

神情漸漸凝然,宗守的目中,也漸漸透出若有所思之色:“那麽這位李邪靈,如今已是武宗之境?”

“最多只到先天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