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少女周輕雲(第2/2頁)

陳海梳理姚興的記憶,哪裏知道底層弟子的難處,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道兵弟子還有這麽多的限制;而周景元只是點頭苦笑。

讓陳海說及痛處,少女周輕雲神色黯然,淚珠子都噙在眼眶裏,都快忍不住要滴落下來。

陳海看了心裏想,周輕雲這女孩多半是為了進道院修行,吃了太多的苦頭,而再過兩年,她要是還不能入道院修行,就會白白浪費她這麽好的根骨,從此後就泯然眾人,庸庸碌碌的渡過短暫的一生。

如果沒有見識過玄門真修,沒有見識過排山倒海的神通,庸庸碌碌的渡過一生,也是不會有什麽痛苦,但在這時候,陳海心想要是他從此只能庸庸碌碌的當一介凡民,也會極不甘心吧?

想到這裏,陳海跟周景元說道:“我院子裏缺名藥童替我打理藥田,要是周師兄不怕輕雲屈尊,可以先到我院子裏當藥童侍弄藥田,但有機會,我必定會盡全力助輕雲踏上修行之路。”

陳海不知道他這個陳烈外甥的身份好不好用,能不能將周景元拉上賊船,但總要嘗試過才知道。

少女周輕雲聽了陳海的話,就喜上眉梢,但周景元是老江湖,知道眼前這位興公子被姚族除名不說,還被陳族趕出濺雲崖,聲名狼籍到極點,他哪裏會敢讓女兒羊入虎口?

周景元心裏想著拿話推辭,陳海慍色道:“周師兄必是聽到諸多不利我的傳聞,我想問一問周師兄、葛師兄,你們看我像是傳聞中聲名狼籍的那個人嗎?”

陳海才不管姚興此前做出過什麽,才不管姚興此前是如何的聲名狼籍,他頂替姚興在太微宗修行,就必須跟姚興的以往做一個切割,這樣他才有可能在鐵流嶺立足。

反正他說這些話,臉也不會紅,心也不會亂跳。

陳海說得如此正氣凜然,說得如此飽受冤枉,周景元、葛同心裏都極其困惑。

“姚興”的聲名狼籍,他們是不願與他有什麽交集,但他們作為經歷世事之人,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陳海談吐不凡、拿捏有度給他們的感覺,與傳聞中的聲名狼籍,實在是有很大的偏差。

看周景元不吭聲,陳海心裏微微一笑,也不操之過急,笑著說道:“此事我只是隨口一提,柴榮要在下個月的弟子比試裏給我好看,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這一劫,還有好些事情,正好要請教兩位師兄呢。”

見陳海不再提藥童之事,周景元又眉笑眼開起來,拉葛同一起到酒樓陪宴,跟陳海詳細說起鐵流嶺道院弟子比試的情況來:

“除了隨時能入七上峰內門修行的紫衣弟子外,道院為激勵修行,為各大營培養更多的後備武官,初級道兵弟子與玄衣道兵弟子每半年都有爭名比試。初級道兵弟子排名居前者以及提升快速者,都有相應的宗門功績獎勵,甚至沒有修入通玄境,都可以換上玄衣袍衫進傳功殿接受教習的親自指導。而排名長期徘徊不前,甚至連續墊底,即便沒有過二十四歲這條線,也會被趕出道院,送到軍中充當武卒……”

周景元說到這裏,葛同好意提醒陳海道:

“姚師弟此前在陳師叔洞府侍候,剛轉入鐵流嶺,在初級弟子排名照理要從墊底算起。現在怕就怕柴榮暗中動手腳,安排幾名強手新進道院,與姚師弟爭鬥,要是姚師弟的排名,連續兩次都被壓在榜尾,就有些麻煩了……”

陳海點點頭,他留在道院修煉還自由些,真要是被趕到營中充當武卒,又恰好是柴氏某個子弟手下充當武卒,到時候還談什麽修煉?

陳烈離開濺雲崖時,對他已經失望到極點,到時候都未必會花心思,將他從軍營接出去。

或許這才是陳青、蘇紫菱的算計吧?

陳海之前敷衍周鈞,說他上演武台就會直接認輸,避開柴榮這夥人的鋒芒,但他當時心裏就未必甘願留下恥笑;而現在弟子比試在青雀道兵榜上的排名,又涉及到他在太微宗的去留,他就更不可能輕易認輸,看來需要好好準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