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4頁)

他轉過身,同時抽出又一支箭,搭上弦射出。箭刺入第三名警衛的眼中,對方像塊石頭一般倒下了。

卡勒姆轉向下一名敵人,踢打、攻擊、躲閃,他的身體以一種幾乎是欣喜的輕松行動著。

他整整一生都在為這一刻、為與他的兄弟們並肩作戰而做準備。而現在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林以致命的優雅和速度運用著熟悉的武器。她高高躍起,一腳踢出,同時彈出了靴子中的刀刃。一名警衛被她一腳踢中下巴下方,向後倒下的同時,頭顱已經被刀刃貫穿。

她落地拔劍,逼退從各個方向襲來的攻擊,沖刺、跳躍、閃避,宛如惡魔。運用這把武器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它是她手臂的延伸,就如同她足尖的刀刃一樣。她終於感到自己有了歸宿感。

一名警衛的頭骨被劈開,另一名踉蹌後退,手捂著喉嚨,無力地想要止住那傾瀉而出的鮮紅。第三名拿著棍刀朝她沖來,而她以簡簡單單、甚至是無聊的一擊砍去了他的手。

林知道滲透效應的科學依據。但對於她來說,在這一刻的感覺就仿佛是一名先祖的靈魂附在了她的身上,為了她們共同的目標而分享著這個身體。

在這一刻,邵君非常快樂。

她所做的是她最愛的事:殺死聖殿騎士,與她的兄弟並肩作戰。

穆薩的心中藏有很多憤怒。純粹、冰冷、確切的憤怒。為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對待,為那些傷害了他先祖的東西,為了那些讓他自己心碎的東西。就像林一樣,他也跑動、猛沖,嫻熟地運用著他的手杖,就好似他整整一輩子都在練習了這個武器一樣。

它使用起來如此輕易,如此自然。他向下揮掃,絆倒一個敵人,隨後沖上前以爪鎧快速一揮。穆薩不需要切開整條氣管。巴蒂斯特曾說過:“一個小口子就夠完成這個小把戲。”

一個小口子就能讓一名聖殿騎士出局。所謂的小把戲是讓這個男人承受可怕的痛苦。口吐白沫地在抽搐中死去……唔,這只不過是為整件事增添樂趣的一點小小的佐料。

他轉身應對一記早已預判到的攻擊,大笑著砸碎了一個頭顱。

內森輕易地用自己的鋼刃擋下一記警棍的襲擊,隨後輕巧地轉動手腕,讓那個警衛的武器飛過房間,使這名警衛的側面一瞬間毫無防備。內森的左手刺出,八英寸長的鋼刃直插進警衛的心臟。在他倒下的同時,內森已經翻滾著躲過另一名警衛的攻擊,翻身站起,孩子氣的臉上帶著一抹殘忍的微笑。

他的技巧如此高超,好像劍是他手臂的一部分,他利落地劃開另一名警衛的咽喉。內森以一種軍人的精確性轉身抓住下一名警衛的肩膀,牽制住對方,然後刺穿對方。

一陣白熱的痛楚穿過他的右肩,他握劍的手松了開來。一根十字弓箭矢紮在他的手臂上。內森暴怒地抓住箭拔出。一名警衛沖向他,將劍從他的手裏砸飛,寶劍旋轉著飛了出去。

但那名警衛為此付出了代價。內森用那沾血的箭矢當作武器,將它紮入那個人的肩膀,把他踹了出去。當這名警衛轉身時,內森彈出袖劍,在看見它薄而銳利的尖端刺入警衛的喉嚨時感到了巨大的滿足。

這才像話。內森無視他手臂上灼人的疼痛,抓住另一名警衛,用對手自己的警棍作為杠杆,折斷了對方的脖子。

他停了一會調整呼吸,低頭看著這個人,花了僅僅片刻時間來祝賀自己。即便沒有武器,一名紳士也總是要優越過——

陡然,一把刀從背後刺入他。

它紮得深而堅實,而內森幾乎立即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虛弱了下去。他搖晃著,胡亂地轉著身,走了幾步,隨後倒了下來。

見鬼的,鄧肯,你這個自負的白癡,內森想著,隨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卡勒姆擊中了一名警衛,讓對方踉蹌著後退,隨後輕彈雙手手腕。兩把刀刃彈出。他擡起雙手在對方的胸口劃出一個X字形。當對方跪倒在地上時,他將兩把刀刃同時刺入對方的脖頸兩側。血液噴湧,這名警衛倒在了地上。

卡勒姆擡頭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隨後看見一個穿灰衣的人影無力地倒在石制地面上。內森的雙眼仍然大睜著。死去之後的他看起來如此年輕。

之後會有時間來哀悼他的,至少內森得以與真正的敵人一戰而死。

他花了寶貴的片刻來確認剩下兩名刺客的行動。卡勒姆的身體因汗水而發亮,而他能夠看見穆薩在用他的爪形鎧劃出不可阻擋的攻擊,亦或是抓住敵人、顯然毫無困難地折斷他們的脖子。穆薩同樣渾身是汗。

但是,林卻似乎沒有因為這些戰鬥而受到任何身體上的影響。她得到了一條細長並加重過的繩索,現在幾乎如字面意義一般在戰鬥中起舞,看起來平靜而勝券在握,花費最小的力氣,造成最大的傷害。她的繩索絆住對手,纏繞住對手的喉嚨,或者簡單地以末端的沉重球體砸穿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