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瞬城(第3/4頁)

李溫裕應道:“好。”

坐了一會兒,李溫裕告辭離開了。

白姬獨自坐在後院,對著天空的浮雲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第二天,李溫裕派一個仆人送了一封信來縹緲閣,信中寫著那位新郎的信息。那位新郎姓陳,名叫陳崢,是一個讀書人,住在新昌坊。

白姬換了一身男裝,準備和元曜去拜訪陳崢。

白姬、元曜剛要出門,張昌宗卻來了。

張昌宗穿著華麗的衣服,手拿一柄灑金折扇,塗脂抹粉,風流俊俏。他一見白姬,就拉住她的衣袖,哭訴相思之情:“多日不見白姬,讓本公子肝腸寸斷,本公子沒有一刻不在思念您美麗的容顏。”

白姬急著出門,沒有時間陪他哭,就笑道:“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六郎,您與令兄需要的香粉口脂早已準備好了。不過,這次的價格得上漲一百二十兩銀子。”

張昌宗嘴角抽搐,道:“日夜思念白姬,讓本公子憔悴不堪。上次來已經漲了五十兩,這次怎麽又漲了一百二十兩?”

白姬一展水墨折扇,道:“朝暮思念六郎,讓我不堪斷腸。最近的美人骨和美人血都難找,只得出高昂的車馬費雇人去外地尋找。磨骨粉的青鬼又因為工錢少鬧罷、工,我不得不給它漲工錢。所以,這次就漲了一百二十兩。看在六郎對我一片情深的份上,就抹去零頭,只漲一百兩吧。”

張昌宗流淚,道:“好吧。下次不要再漲了,最近手頭很不寬裕,物價飛漲讓人傷心。”

白姬笑道:“下次,一定不漲了。我寧願自己虧錢,也不會讓六郎傷心。”

“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張昌宗幽怨地望著白姬。

“哈哈,是嗎?離奴,快去二樓倉庫取備給張公子的香粉口脂。”白姬打哈哈糊弄。

元曜冷汗。下次,張氏兄弟還是會被這條龍妖宰吧?張氏兄弟明明很精明機靈,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任由這條龍妖宰割。

張昌宗道:“兄長說了,你要多少銀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把這種香粉口脂賣給別人,尤其是想在天後身邊與我們兄弟爭寵的人。”

白姬陰森一笑:“這個,我明白。這種香粉口脂是只為令兄和您量身準備,絕不賣給他人。”

張昌宗滿意地笑了。

“對了,本公子還想買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白姬問道。

“以前,你賣給我兄長祛掉身上的劍傷、刀疤的那種靈藥。叫什麽名字來著?”

“雪靈膏嗎?”

“對,對,就是雪靈膏。縹緲閣還有嗎?”

白姬笑道:“當然有。不過,最近雪蓮花難找……”

張昌宗打斷白姬,道:“行了,行了,漲價的原因本公子不想聽,你隨口開一個價吧,反正雪靈膏是兄長出錢。”

白姬當真隨口開了一個天價。

張昌宗也沒有異議。

元曜冷汗。

白姬有些好奇,“令兄要雪靈膏幹什麽?他的皮膚受傷了嗎?”

張昌宗有些不高興,道:“他沒有受傷,只是想討天後的歡心。”

“啊,天後受傷了?”

“不是,天後一切安好,是瞬城公主受傷了。昨天,瞬城公主從望雲樓的台階跌下,受了重傷。聽太醫說,公主的腿被尖銳的碎石劃出了一道七寸長的傷口,當時就流了很多血,將來傷口癒合,恐怕也會留下傷疤。公主一直在神前為國祈福,天後認為公主的玉體上留下傷疤不雅,恐怕會沖撞神靈,為此感到憂愁,昨晚念了許久。兄長想先找來雪靈膏,等天後再為此憂愁的時候,就趁機將雪靈膏獻上,討天後歡心。”

白姬嘆道:“令兄真是未雨綢繆,善於討天後歡心。”

張昌宗有些不高興,道:“論善媚人心之術,誰也比不上兄長。”

白姬笑道:“六郎不必妄自菲薄,論諂媚之術,您與令兄不相上下。”

“白姬,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嘻嘻,六郎覺得呢?”

張昌宗大笑:“本公子覺得這是誇,本公子喜歡‘諂媚’兩個字。”

“那就是誇了。六郎稍等,我上去找雪靈膏。”白姬笑著上樓去了。

元曜看著張昌宗的無恥嘴臉,心中很不屑。

張昌宗回頭看見元曜,展開扇子,遮住臉面,仿佛多看一眼元曜,自己就會變醜。

白姬、離奴將香粉、口脂、雪靈膏拿下來,遞給張昌宗,張昌宗拿了東西,就告辭了。

“銀子明天派人送來。本公子還有事,就先走了。”

“六郎走好。軒之,送一送張公子。”白姬道。

張昌宗道:“罷了,不要那個醜八怪送。白姬,把他辭了吧,我送你兩個美少年做仆人。”

元曜很生氣。

白姬笑道:“我這廟小,雇不起美少年,還是將就著使喚軒之吧。離奴,送張公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