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偶遇,閑聊(第2/2頁)

蔡琰也知父親這幾年一直著急自己婚事,不忍父親難過,便點頭應下。

“還有今日你曲中有幾處改動。”蔡邕突然皺眉道:“這高山流水乃曠世奇曲,怎能枉改?”

“父親不也說過,學問不可死學?女兒覺得此曲這般改,更具意境。”蔡琰看著父親道。

“你呀,未經人世沉浮,你改掉的那些,方是這曲中真諦,不過這也怨不得你,待你日後經歷的多了,自會明白,如今你心中多有幽怨之氣,自悲自憐,向往聖潔,只是這世間……唉……用食吧。”蔡邕說到最後也不說了,很多事情,沒經歷過,就是不懂,這是天賦才情所無法彌補的,說再多也沒用。

……

陳默自然不知道有人惦記上自己,離開蔡府之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結果到最後,正事竟然給忘了,看來過兩日還得再來拜訪。

正走著,眼前突然一暗,被人擋住了去路,擡頭看時,正看到呂布低頭看著自己。

“溫侯怎在此處?”陳默退後了幾步方才見禮,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真不是太好,他如今說來也不低,但呂布卻高出他一個頭。

“閑來無事,隨意走走。”呂布搖了搖頭,跟陳默還了一禮,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道:“你那位部將呢?”

“軍營訓練。”陳默笑道:“在下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必整日帶著護衛。”

“司隸校尉若是也不算大人物,布卻不知陳校尉所言的大人物有多大?”呂布跟陳默並肩而行,看得出來,他其實也挺孤獨,在這洛陽,也沒什麽朋友,士人……至少目前沒幾個拿呂布當回事的。

“像溫侯這般。”陳默隨口聊道。

“嘿~”呂布聞言卻是咧嘴笑了笑,笑的很假:“你這是在嘲諷於某?”

“為何嘲諷?”陳默笑問道。

“背主之賊~哈~”呂布說到最後,眼裏有些怒火,那些人不問緣由便給他扣上這麽一個帽子,雖然沒人當面跟呂布說,但呂布又不是耳聾,這麽長時間,總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人言可畏,有時候這人能聽到的,通常都是他們想聽到的東西,而所說的,卻又是對他們有利的東西,只是將軍常年守衛邊疆,未跟這些人接觸過,建陽公已死,在下也不好說人短處,溫侯若想化解這些,不妨去為建陽公祭奠祭奠。”陳默笑道。

死者為大,人已經死了,你說什麽都是死無對證,而且丁原也確實是你殺的,人家抓著這點不放,你就是長了一百張嘴都沒辦法辯解,最好的辯解就是啥也別說,用行動來告訴大家,我是被逼的,最好能流些淚。

“某又無措,為何?”呂布冷哼一聲,看向陳默的目光中帶了幾分不滿。

“這世間之事,並非非黑即白,對錯在人心,有時候,你我都是活在他人的眼中,很多事,都是做給人看的。”陳默對於呂布的殺氣自動免疫,一邊走一邊道。

“那活的豈非很憋屈?”呂布皺眉道。

“溫侯大概沒有敗過吧?”陳默笑問道。

“自然!”呂布傲然道:“某十二歲便上馬殺敵,自雲中殺穿朔方,無人是某十合之敵!”

“我敗過,而且敗過很多次。”陳默笑道。

呂布:“……”

為何感覺這句話很有氣勢?

陳默看向呂布笑道:“所以,為了生存,我會委曲求全,人首先得生存,然後才能說其他,溫侯未逢一敗,是好事,是溫侯的本事,但沒有經歷過那一次次跌倒,為了生存卻不得不爬起來,或許也是憾事。”

呂布皺眉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但……

扭頭,看向陳默,呂布突然問道:“為何你年歲明明比我小,但跟你說話,似乎在與年長之人說話一般?”

“大概……”陳默笑道:“默在委曲求存這方面比較擅長吧,今日你我偶遇,閑聊幾句,溫侯這麽問,我便說說自家看法,溫侯若聽不進去,就當默在胡言便是,我家到了,溫侯可要入府一敘?”

“不必。”呂布搖了搖頭。

“那……末將便告辭了。”陳默對著呂布一禮,轉身推門而入。

呂布看了看陳默的背影,想了想,似乎陳默說的很有道理,但再一想,這家夥是不是叫自己故意去敗?士人果然都一樣,話都說不明白,蠢!

不過跟此人說話,倒是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