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撒嬌(第2/3頁)

她微張了嘴,剩下的說辭卡在嗓子裏,怎麽也說不出。這讓她怎麽解釋,說自己是逃跑的?那怕是她和銀杏兩個都得人頭落地。

蕭則的眼神不耐煩了起來,洛明蓁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垂了垂眼眸,頗有些羞澀地道:“其實那個香囊,是妾身要送給陛下的。您也知道,這女兒家的香囊都是送給心上人的。妾身臉皮薄,不好意思叫人瞧見,是以才一個人來尋,我那丫鬟是不知道的。”

她說著,怕蕭則不信,索性一咬牙,伸出兩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沖他眨巴著眼睛,軟著嗓子道:“陛下,您不會怪妾身吧?妾身可是為了您才跑到這兒來的,您瞧瞧,為了找那個香囊,妾身的手都凍紅了。”

她輕輕咬了咬紅唇,纖長的眼睫垂出一個委屈的弧度。

蕭則看著她躺在自己懷裏沖自己撒嬌的模樣,眼神微動,手指僵硬了一瞬。

洛明蓁見他不為所動,心裏疑惑,這暴君平日裏不是最好色麽?怎麽美人計都沒用?

她將搭在他脖頸上的手輕輕晃了晃,眸光帶水地看著他,柔柔地喊了一聲:“陛下。”

她正要再說些好話,忽地感覺抱著她的人身子一僵。緊接著握在她腰上的力道松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雖然地上積了厚厚的雪,沒怎麽摔疼,可她還是揉著臀,“哎喲”了一聲。

她緩緩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蕭則。這暴君怎麽回事?之前她故意摔杯子,他半點不生氣。今兒她這麽賣力地討好他,他竟然還摔她?

狗脾氣!

洛明蓁忿忿地咬了咬牙,奈何對方是皇帝。她只得把滿肚子的火氣給硬生生咽下去,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不氣不氣,不和狗皇帝生氣。

蕭則卻忽地轉過身,看都沒看洛明蓁一眼,便往回走,完全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

洛明蓁瞪著蕭則的背影,戳了戳地上雪出氣,不遠處卻忽地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香囊。”

洛明蓁沒聽懂,下意識地張嘴:“嗯?”

雪松下的那人背影微僵,沉默了一會兒,才故作冷硬地道:“再給朕做一個。”

他說罷,不等洛明蓁回答,便往回走了。月色潑灑而下,掠過他耳根微不可見的紅暈。

而留在原地的洛明蓁瞪著眼,見他走得沒影了,一擼袖子,氣沖沖將地上的雪沖他的背影砸過去。

她扭過臉,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麽人啊,蹬鼻子上臉。剛剛揪她頭發,又摔她,還好意思讓她給他做香囊?得虧他是皇帝,要是平頭百姓家裏,這種人,一輩子都娶不上媳婦!

她忽地眨了眨眼,好像他現在也沒媳婦。

不對,有一個她。

洛明蓁立馬扯著嘴角,嫌棄地撫了撫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她才不要給他當媳婦,早晚得被他那個狗脾氣給氣死。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偏過頭看著旁邊的泔水桶,掃興地往承恩殿去了。這法子不行,她就另想辦法,反正她是半點都不想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院墻旁的松柏被風吹動,積雪簌簌地往下落,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斜靠在樹幹上,幽幽地看著洛明蓁離去地方向。那人渾身都遮掩在黑色鬥篷下,看不清面容,唯有手裏抱了一把斷刀。

一陣風吹過,樹下空蕩蕩的,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

晌午,承恩殿,洛明蓁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擺弄著手裏的針線,正給香囊上繡著花紋。

自從第一次的逃跑失敗後,她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承恩殿裏,蕭則上回說讓她日日都去侍寢,著實給她嚇得不輕,好在連著幾日,他都沒讓人來叫她。

她簡直高興地哼起了小曲兒,最好他以後就忘了有她這麽個人,她還樂得在這兒每日好吃好喝的。

她挑著針線,將最後一針收尾。眉飛色舞地坐直了身子,瞧著手裏的香囊是越看越滿意,尤其是上面的兩只鴛鴦。雖然她不想給那個暴君送東西,可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也只能聽他的。

好在一個香囊而已,多簡單的事,沒兩天她就做好了。

她還在欣賞著自己的大作,不遠處拿著雞毛撣子掃桌椅的銀杏嫌棄地瞟了她一眼,準確的說是嫌棄她手裏的香囊,針腳都是東扭西歪的,像只蜈蚣。更離譜的是上頭的刺繡,一只水鴨子後面跟了只母雞,這是打算做什麽?

她只當洛明蓁是心血來潮想練習女紅,也沒再管她,扭過頭就繼續灑掃屋子。

而洛明蓁則將手裏的香囊並著針線盒往床下一塞,放松地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節都嘎嘣響。她從榻上跳了下來,晚點再找個機會讓人把這個香囊送過去。

送得早了,她怕他想起來有她這麽個人,萬一又心血來潮喊她去侍寢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