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猜測、

雖然杜夏他們已經有意識的克制了, 沒有胡亂買太多的東西。

但是那座落地鐘實在是太大了,宋嘉言費盡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它搬到床上平放好。

原本看起來空間很大的木床,放上這座落地鐘之後, 空間直接被占去了一小半。

杜夏指揮著宋嘉言小心的把其他零碎東西, 一一摞放在落地鐘上面。

今天晚上杜夏和宋嘉言都想試一試, 看他們其中的一個人躺在木床上,那陣奇怪的白霧會不會出現。

分別在即, 晚飯兩個人都沒有什麽胃口, 胡亂的往肚子裏填了些打包回來的食物之後, 他們就各自心神不定的回了房間。

宋嘉言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想到這這兩天,他和杜夏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一時間竟有些害怕躺在那張木床上。

然而一想到古代的雙親,宋嘉言原本有些舉棋不定的心,一下子就堅定的起來。

罷了!他和杜夏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目前他還不做不到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家人。

躺上木床之前, 宋嘉言拉開床頭的抽屜, 把裏面剩下的金元寶全都拿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房間的梳妝桌上。

這是他,唯一能夠給她留下來的東西了。

宋嘉言慢慢換上自己來時穿的衣裳。

把身上換下來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整齊的折疊好放在凳子上之後, 宋嘉言一步一步走到床沿坐下。

本來宋嘉言剛才還想去隔壁見杜夏一面的, 但是他在門口站了許久, 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宋嘉言躺在床上, 雙手交疊置於腹部, 閉上眼睛之前, 他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他知道, 回去之後,他肯定會後悔自己今日的選擇。

經歷過那件事情之後,他比誰都清楚一件事。

他這樣的人,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心儀的人就已經是老天開恩了,錯過這一次的話,他可能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然而杜夏和他不一樣,她有心儀之人,對她而言,他或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吧?

其實此時隔壁的杜夏心裏也不好受。

她不是一個會自欺欺人的人,她心裏也承認自己對宋嘉言有好感。

杜夏也說不清楚這份好感是不是她自己見色起意。

她不可能為了這種膚淺的感情追隨他去古代,所以只能壓抑住自己那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想到今天過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宋嘉言了,杜夏心裏也猶豫過,要不要去隔壁再見他一面。

最後關頭,是杜夏的理智讓她清醒的過來。

一段明知道沒有結局的感情,一開始就把它扼殺在搖籃裏,是最明智的選擇。

杜夏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停的念叨著:“不能沖動,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及時止損才是對他們兩個最好的選擇。”

念叨著念叨著,杜夏就——睡著了。

說起來她都連著擔驚受怕兩個晚上了,實在是已經累的不行了。

第二天一早,杜夏又睡了一個自然醒。

不過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比昨天晚上睡之前還要糟糕。

拜昨天晚上入睡前的糟糕情緒所賜,這一晚上她凈做噩夢了。

從床上爬起來之後,杜夏很是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暗示之後,才有勇氣擡手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杜夏已經想好了,要是他在心裏默數十個數之後,屋裏還沒有動靜的話,她就直接推開門走進去了。

然而她才默數到六,面前的房門就從裏面拉開了。

看著面前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杜夏愣了兩秒,才傻乎乎的開口問道:“你沒回去?”

宋嘉言此時的臉色不怎麽好,他往旁邊側了側身,讓杜夏進屋說話。

宋嘉言的情緒無形中也影響了杜夏。

她坐在桌子旁邊,緊張的搓了搓手指。

宋嘉言沉著臉說道:“昨天晚上白霧沒有出現,或許——只有我們兩個一起躺在床上,那白霧才會出現。”

宋嘉言今天早上起床發現自己還在現代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理過一遍了。

在千千萬萬種可能性中,目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種可能呢?

不知道杜夏第一次穿越是怎麽發生的,但是好像自從她第一次穿到慶朝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有了某一種聯系。

宋嘉言的猜測對杜夏來說無疑是最壞的消息。

要是情況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那他們以後不就被迫的成了密不可分的關系。

宋嘉言想要回到古代,就得靠杜夏。

而同樣的,杜夏想要回到現代,也得靠宋嘉言。

要是他們當中的某一個人出了什麽意外,那另一個人就只能被動的留在一個對他們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種關系實在太不穩定,太有風險了。

杜夏心存僥幸的說道:“或許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要不今天晚上你再試一次,要還穿不回去的話,明天晚上我們在兩個人一起躺到木床上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