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老子真是太機智了(第2/2頁)

至於為何由她出面滅口,也有證據指出,其實她和閆琰本就是一夥兒的。有負責看守閆琰的守衛證實,曾經看到過她秘密出入閆府,與閆琰密謀許久。

宋落天早就制造好了的“證據”,一波接著一波地向她席卷而來,壓得她根本透不過氣,只一次又一次覺著回天乏術。

皇帝對於此事感到痛心疾首的同時,亦是怒不可遏,已經下了三道聖旨追究責任。眼看著,時間已經不允許晏雲之再去慢慢查出真相了。

消息傳到晏府裏,玉樹親眼見著自家公子萬年水波不興的深眸裏起了幾道漣漪,光線暗了又暗。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壓迫感,讓她不由得心都提了起來,邁步上前,請示道:“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只見晏雲之平靜地啜了口茶,淡淡開口問:“白時呢?”

“還在盯梢,聽說人剛回來。”她復又為他把茶填滿,回答道。

便見白衣公子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衫,輕聲道:“叫他回來吧,我親自去一趟。”

“是。”玉樹恭敬地應了聲,放下茶壺快步退下。

少頃,晏雲之的馬車出了大門,一路往朝聞巷西側而去,來到了卓府門口。

卓文遠前腳剛從外地回來,後腳桑巍就來了。這會兒好不容易送走桑巍,椅子還沒坐熱呢,又聽說晏雲之來訪,長眉一挑,有幾分詫異,問前來稟報的家丁:“他可說明了來意?”

家丁答道:“並未說明。”

聽罷沉思片刻,優哉遊哉地按照計劃繼續跟自己下著棋,道:“讓他進來吧,就說我在花園裏等。”

家丁領命而去,帶著晏雲之進門,再回來的時候,發現主人已經擺好了酒水點心,正在獨自小酌。

一見晏雲之,卓文遠勾唇嬉笑,道了聲:“少安兄可是難得光臨寒舍,稀客稀客,快過來坐。”

“多謝。”晏雲之也清淺一笑,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並接過了他遞來的酒樽。

“不知少安兄來訪,所為何事?”卓文遠笑問。

“想必,桑祈的事,你也知道了。”晏雲之開門見山作答。

卓文遠眸光微蕩,唇角浮現一絲無奈的笑意,道:“昨日不在城中,也是剛剛才聽說。這一次,桑二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晏雲之聞言,喝了一口酒,也微微一笑,問道:“那子瞻做為她的好友,還有此閑情逸致在這兒喝酒,倒也是鎮定。想必,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不知可否透露一二,說不定,晏某也能略盡綿力。”

“唉。”卓文遠放下酒樽,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想幫,可連少安兄都沒有辦法的事,我能有什麽好主意?這一次,恐怕真是愛莫能助啊。”

說完頗為傷感地悶頭將酒樽裏的殘余一口飲盡,繼續道:“只能在這兒借酒消愁。”

俊美公子形象慵懶,眉梢含情,唇角帶怨,看他擺出那副落魄感傷的模樣,晏雲之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表情平靜地輕輕一笑,道:“子瞻真是謙虛了,此事若連你都幫不上忙,就真的沒有人能救桑二了。”

卓文遠低著頭,眸光一凜,再擡頭時卻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問道:“少安兄此話怎講?”

晏雲之拿過酒壺來,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緩緩墜落的液體,莞爾一笑,道:“道理非常淺顯。宋氏父子利用了洛京原本有之的幾個事件,捏造了些線索,將罪名安到了閆琰和桑祈的頭上。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確是很有可能被眼前的證據蒙騙。然而,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有漏洞,永遠也比不上真的。”

卓文遠笑容微斂,聽完他這番話,長眉一蹙,道:“少安兄不愧是司業,這一套是是非非的論調,說得實在深奧,還恕子瞻愚鈍,未能領悟。”

“很簡單,晏某只是提議,你把真正的幕後黑手拋出來,閆琰和桑祈的罪名,自然也就洗清了。”晏雲之品著佳釀,溫聲道。

卓文遠噗嗤一聲笑,連連搖頭,無奈道:“少安兄說得輕巧,可是,我上哪兒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去?”

“哦?”晏雲之淡淡一挑眉,道:“不知道麽?”

卓文遠也喝了一口酒,桃花眼意味不明地彎著,確定道:“不知道。”

令他意外的是,晏雲之得到這個答案後,並沒有沒完沒了地繼續糾纏下去,只說了一句:“那便是晏某找錯了人,再去問問別人罷。”言罷從容不迫地起身,攏了攏衣袖,從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道:“這個小物件,做為今日這壺佳釀的回禮。晏某先行告辭,不必送了。”

說完便施施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