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一條魚·人王(第2/4頁)

白禮卻猶豫道,“已經很晚了,我怕回去太遲,太後那邊無法交代。”

“況且我帶來的那些侍從怎麽沒見?你將他們弄到哪裏了?”

他倒是不懷疑鳳如青會濫殺無辜,只是他確實沒有在河邊見著人。

鳳如青還同他說,太後還派來了一些私衛,她也已經處理了,也不知是怎麽處理的。

鳳如青沒有回答,只是交錢拿鑰匙,直接拉著白禮進了房間,然後一進門,就把房門鎖了,故意道,“可我還想你弄我,你要不要嘛?”

白禮頓時把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忘了,但是他一進入狀態,鳳如青卻捂住了他的嘴,滿臉的調笑,一看便是在逗他。

“嘖,你以為我拉你來這裏,就是為這個啊,”鳳如青手從捂著白禮的嘴,變成捏他的鼻子。

“你不說要我打聽丞相沛從南的事情麽,我已經仔仔細細地打聽好了,你什麽時候要見他,我可以幫你,保證不被太後那些爪牙探知。”

白禮還摟著鳳如青不想松手,鳳如青挑著眉問他,“是聽沛從南的事情,還是就只想跟我滾一起?”

白禮如果能夠選擇,確實就只想和鳳如青滾一起,他並沒有指望過鳳如青幫他做什麽,安排什麽。

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應付太後,待到他真的登上大位,有一次機會單獨接近群臣,而那種場合太後並不能去,便是祭天大典之上。

他只有一次機會,成則能夠暫時勝太後一籌,脫離掌控,但後路依舊艱難,且九死一生,他必須令太後措手不及。

沛從南與太後為敵,到時不出意外,會站在他這邊,這種辦法固然很危險,可白禮並不懼怕,他從小到大,每一天都是九死一生。

但鳳如青這麽為他,白禮也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松開了鳳如青,抓住她捂住自己嘴的手,在她手心親了親,說道,“我聽。”

鳳如青這才把手拿開,然後兩個人先去洗漱,換上幹爽的衣服。

鳳如青又命店家準備了驅寒的姜湯,這才同白禮守著兩盞明亮的燈燭,坐在桌邊上談正經事。

“沛從南有個十分寵愛的嬌妻,已經有將近六個月的身孕了,”鳳如青說,“名叫鈴蘭,乃是皇城中第一大商戶之女,連妾室的名分都算不上,但居住在他的主屋,很是驕縱。”

白禮也說,“太後身邊那道士,能耐不小,許是能夠感知邪祟的氣息,連你給我的果子都被他發現了。”

鳳如青一頓,“什麽果子?”

白禮也卡了下,接著臉色紅起來。

鳳如青透著燭光看他可口面色,白禮好一會,才從袖口最深處,掏出了一個已經幹癟的小果子放在桌子上,連手指都帶著羞恥極致的粉。

鳳如青看了一眼之後,頓時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接著又神色奇異地看向白禮,問道,“這是分別那夜,我隨手拋給你的吧,我說要與你同去,你死活不同意,我不在身邊,你便是將這小果子日日揣在懷中,睹物思人?”

白禮把果子收起來,鳳如青一把抓住他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摩挲了下,“小公子,你這番深情厚誼,可要我如何是好?”

“說正經事!”白禮把果子揣起來,正色道。

鳳如青卻笑得有些停不住,被人喜歡這種情緒,沒有人會討厭,尤其是這般的赤誠青澀,鳳如青只覺心中一片柔軟,水波輕蕩。

不過她到底是沒有再揪著這點事情去臊白禮,也繼續正色,“沛從南年逾四十,正妻早亡,對外宣稱多年未娶,無兒無女,是個緬念亡妻數年的癡情人。”

鳳如青冷笑一聲,“但其實他家中不僅有個五個月身孕的美妾,養在房中,後院的偏僻處還打了一處牢籠,裏面囚著一位女子,還有女子所生的孩童,已經十幾歲。”

白禮神色有些驚愕,沛從南乃是梁景國出了名的風骨卓卓之人,怎會……

鳳如青繼續道,“還不僅如此,那位女子,乃是妖族狐女,與沛從南生下的孩子是個先天缺陷的半妖。十幾歲的年歲,仍舊如一個三歲孩童般大小,生一雙狐耳,九條狐尾,被鎖鏈束縛頸項,穿透妖骨,同他的母親一起,囚在籠中。沛從南時常去看,卻甚至不敢靠近他的親身骨肉。”

白禮微張著嘴,簡直不知作何表情,鳳如青說,“沛從南與太後相比,半斤八兩,你要在這兩人之間做選擇,你自己估量。”

鳳如青說,“我已經摸清他與朝中支持他的擁護者聚集之所,也摸清他每日的出行路線。”

鳳如青對白禮說,“你何時要見他,我可以幫你,是捆是綁還是偶遇,隨你。”

白禮表情也沒有驚愕很久,他大抵是自小見慣了世間醜惡,對於這種醜惡之事,接受度很高。

他連跟邪祟都敢談情,沛從南的表裏不一,囚禁妖族,並沒有帶給他多麽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