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不妨還有這樣的講究,蘇磬音一時間倒是陷入了遲疑,正思量間,外頭響起輪椅的聲響,緊接著齊茂行清朗的聲音便也響了起來:“什麽事兒不合規矩?”

聞聲奉書與長夏都是轉身行禮,長夏屈了屈膝,就利落的叫了兩個小丫頭,按著齊茂行的習慣去屋裏準備凈手的溫水帕子。

前兩日雖然老太太做主又往抱節居裏送了十幾個丫鬟婆子來,叫齊茂行隨意挑順眼的留著伺候。

但他最後卻是一個都沒留,身邊仍舊是之前的,長夏一個大丫鬟,桃月蒲月兩個小丫頭,不過齊茂行倒是特意囑咐了蘇磬音,這兩個丫鬟除了府裏給的一份月例之外,他這兒還又另備了兩份單給,算是每一天都能拿三倍薪酬。

因著這個緣故,雖然幹活兒的人少了,但長夏幾個反正也沒門路、走不了的,卻都是不愁反喜,一個個的很是積極,不但差事沒落下,連帶著抱節居裏都比以前清靜了不少,也算是意外之喜。

蘇磬音見狀也與他點了點頭,順口問道:“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表姑娘的身子怎麽樣了?不礙事?”

齊茂行多半個時辰前,就是因為聽說表姑娘之前的風寒又厲害了,說著要去探望一遭,才出的門。

自打得了誥封,承認自己和齊茂行兩不相欠,甚至心底裏還覺著自己多少沾了點光之後,蘇磬音對自個這個明面夫君的態度,就一夜之間轉變了很多。

就像現在,哪怕是提起了表姑娘,她的神色也是既和諧又客氣,大約就等於聽說同居室友的女朋友病了,遇見了就順便關心一下。

“還好,我也沒問出是個什麽病症。”但聞言之後的齊茂行,卻是忍不住的皺了眉頭。

與蘇磬音打過招呼之後,他便立即轉向了一邊兒的奉書:“我正要去找你,表姑娘這病是怎麽回事?你怎的都沒與我說一聲?”

奉書聞言滿面無辜的跪了下來:“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都有十來天沒見過表姑娘了!”

齊茂行的面色更是難看。

還不等他詰問,奉書便又趕忙解釋道:“不是小人不上心!是表姑娘不許小的進鴛鴦館!”

“還有這病,前幾日攬月說表姑娘有些咳嗽,要出去開藥丸的時候,小的還特意問過可要去請葛大夫來瞧瞧,攬月也是奉著表姑娘的令,只差把小的轟出來了!”

說到這兒,奉書又小聲起來,偷偷覷著齊茂行的神色,委屈道:“小人只當表姑娘是與少爺生氣了,不待見看見小的,也不敢多說,就每隔兩天,去鴛鴦館門口問一遭,吃個閉門羹就出來……”

要不是這樣,他也未必有這多余的功夫,主動去領了二少奶奶的差事去買蘭草。

聽到這個,齊茂行也愣了愣,難怪他剛才去鴛鴦館時,瞧著表妹神色都是懨懨的,沒兩句話功夫,就叫攬月送了客。

他原本還當是身子不好沒精神,原來竟是與他生氣,有意不與他多說?

意識到這一點後,齊茂行的眉頭只皺的更緊。

表妹與他生氣?為什麽?

之前表妹尋著由頭私下裏扣銀錢,他都只是說明了叫她不許再這麽辦,最後銀子也給了,也沒有與她計較。

她還生什麽氣?

這麽想著,齊茂行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來:“這麽說,她這次這病,也沒請葛太醫來瞧?”

吳表妹剛接回來時,在天牢裏傷了底子,回來之後,就落下個胸口憋悶,心慌氣短之流的瑣碎毛病,一遇著變天,風寒咳嗽,就更是家常便飯。

且她又是是賤籍,這樣的身份,不好去請太醫來,他當初也算是費勁了些心力,特意打聽著去找了城西的葛大夫,原本也是太醫署裏的正經太醫,只是因為性子格外的耿直,不會說話,得罪了人,被排擠出了太醫署,才索性就在京城開了一家醫館。

雖說性子執拗,醫術卻是好的,齊茂行打聽清楚之後,便一直叫奉書請葛大夫來給鴛鴦館瞧病。

奉書點點頭:“沒請過,聽說是自個在外頭請了大夫,抓了藥給吃。”

“這不是胡鬧,大夫也是能隨便換的?”齊茂行面色嚴肅起來。

他對吳家表妹的心態,還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姨母要和娘親說話,便叫他帶表妹出去看魚玩,囑咐他盯著表妹不許亂跑、不許靠邊時的情形一樣,那是必須要如此,不需要和表妹本人多分辨解釋的。

因著這緣故,他便幹脆開了口:“你現在就去,要車去將葛大夫接過來,來了過來叫我,一起再去一遭鴛鴦館。”

奉書脖子一縮,沒敢再多話,答應一聲之後,一陣風似的,一路小跑著就去了。

奉書跑的太突然,直到都快跑沒影了,月白才忽的反應過來:“哎,銀子還沒拿!”

蘇磬音也才回過神來:“也罷了,你先將銀交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