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於故咽了咽喉嚨,他好想在上面咬一口,想撬開她的貝齒,細致的品嘗一遍她的味道,讓她沾染上自己的氣息。

於故只是想一想,他默默垂下眼瞼,壓下這些念頭,“走吧。”

茶茶從帳篷裏出去,差點就撞上沈執的胸膛,他身上寒氣森森,當真是比冰塊還要冷。

沈執的腳不聽使喚,僵硬的跟了過去,他聽不清楚裏面的人在說什麽,但猜也能猜到個大概。

男人輕聲哄著她起床,一遍遍很耐心的叫她的名字。

無論聽見什麽,看見什麽。

沈執感覺自己都被她折磨的有點麻木不仁了。

他想到高中畢業,茶茶軟磨硬泡哄著他一起去鄰縣古鎮鄉村旅遊。

那年的夏天氣溫炎熱,太陽刺眼。

茶茶穿著格子連衣裙,紮著小麻花辮,頭上戴著一頂淺黃色的帽子,拎著小行李箱,站在刺目的太陽下,乖乖等著他出門。

然後兩個人一起坐上了去鄉下的公交車,一路聽著蛙聲蟬鳴,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明亮,道路兩旁是快要豐收了的金色麥田。

茶茶坐在窗邊,窗縫吹進來的風送來陣陣稻香,她握緊了他的手,“阿執,我定了個可好看的民宿。”

她嘰嘰喳喳說了很多話。

沈執偶爾回上一兩個字。

他對旅遊實在沒有興趣,又因為天氣太熱,心情更是不好。

終於在他不耐煩繼續應付下去的時候,他說:“茶茶,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她陡然收了聲。

等到了民宿,話又才敢慢慢多起來。

她總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看見的、聽見的、擁有的分享給他。

民宿確實很漂亮,院子裏搭了個秋千,房間的陽台上擺了花架。

茶茶只定了一間房。

辦理入住的時候,沈鐘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很容易就害羞,耳朵脖子紅透,像鴕鳥埋著自己的頭,聲如蚊鳴:“房間裏有兩張床。”

沈執表情稍緩,才拿上房卡。

盡管有兩張床,但晚上他們還是睡到了一起。

茶茶洗完澡穿著淺粉色睡衣,等關了燈,慢騰騰爬到他的床上,動作自然抱著他的腰,聲音軟的像剛出生的奶貓:“困了,想抱著你睡。”

沈執那時身體僵了僵,逐漸起了反應。

茶茶趴在他的身上,香甜的氣息,灑在他的脖頸裏,她臉上溫度滾燙,臉紅成了蘋果,羞澀卻又大膽,“阿執,我們都成年了。”

成年了。

有些事情,如果是兩廂情願那就可以做。

沈執當時冷著臉推開了她,拿上身份證去前台重新開了一間單人房。

他那時過不去心裏那關,潛意識裏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你只是把她當成妹妹,你不愛她。

正是同床共枕過,沈執這輩子都忘不掉當時的味道。

深入骨髓,難以自持。

現在,沈執卻要親眼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

這對他來說,很殘忍。

茶茶越過男人冷硬的身軀,她小跑到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地方,伸長脖子,仰臉往天上看。

她哇了兩聲,站在大石頭上,跳起來跟於故揮了揮手,放大聲音,“你快上來!這裏視野好!”

於故朝她走了過去,茶茶拽著他的胳膊往外邊捎了捎,然後用手指了指星空,“你看,那是蛇夫座星星。”

於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很配合她,“看見了。”

於故收回目光,微微側過眼,神情專注望著她,他覺得她眼睛裏的星星,比天上的更好看。

茶茶帶來了哥哥的相機,她不太會用,參數、曝光度和延遲秒數都是於故幫她調的。

兩個人坐在大石頭上,肩抵著肩。

茶茶拍到幾張滿意的照片,忍不住出聲問:“你怎麽什麽都會呀?”

於故淡淡笑了聲:“因為無聊。”

他對一樣事物的新鮮感專注度永遠不會超過一個月,學會某樣技能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於故喜新厭舊的毛病嚴重,能他幾年如一日心思不變的就只有她。

看過星空,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於故把自己的黑色外套搭在她身上,說話輕輕柔柔,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詢問道:“要不要回去睡了?”

茶茶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伸直懶腰,“好。”

兩人往回走,於故好像沒再打算陪著她睡,朝著自己的帳篷走過去,茶茶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角。

於故問:“怎麽了?”

茶茶說:“你不跟我……一起了嗎?”

於故恍然大悟,說道:“是我不好,我以為你已經不害怕了。”

茶茶小聲說:“怕蛇是本能,睡醒了也還是會害怕的。”

於故眼睛彎了彎,清淺的笑容天真無害,好像一點心機都沒有,他摸了摸茶茶的頭,“好,那我保護你。”

合住一個帳篷在露營活動中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