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7頁)
日本海盜逃無可逃,開始全力拼殺。
廝殺聲,炮火聲,痛呼聲……伴隨著潮濕的海風響在這一方海面上,膽小的人光聽都膽寒心裂。
同靠近黃海海面,大清海盜一號“泥鰍”本來就和日本海盜爭鬥不斷,因為搶劫發生的齷齪數不勝數,這下有機會狠狠地打一頓日本海盜,當然不能放過大好機會。
可是日本海盜也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就見日本海盜眼看要“全軍覆沒”的關鍵時刻,從西南方的海面上又出來十多只海盜船,很明顯的大清人身形神態,卻是日本人裝扮,頭上的帽子也是日本下層武士的“折烏帽子”,而不是大清人的瓜皮帽,或者鬥笠大草帽。
他們來到後也不說話,直接幫助日本海盜突圍。
混亂中,師祖一把抱住小徒孫,按住他的腦袋在懷裏,輕聲哄著道:“保康不要聽。”
保康:“……”
保康徹底看不見,可他如何聽不見?他根據炮火的方向和船只的方向,大體就可以猜得到“戰場”情況。
此時,海面上的爭鬥情況又是大變,大清海盜一號“泥鰍”面對“國賊”氣得暴跳如雷大罵不止:“沒皮沒臉的‘破鞋’又來這一套,你他娘的怎麽不去日本認爹娘算了?”
大清海盜二號“浪蛇”的浪笑更加**入骨:“哎呀呀呀,都海盜了,還分什麽有臉沒臉?‘破鞋’做得好呀——”
“破鞋”保康不大明白。但他感受到師祖隱隱的火氣,不敢動彈。
大清海盜三號“破鞋”忍下這個極度侮辱性的稱呼,說話是慢絲絲的、陰惻惻的滲人得慌。
“混江龍大當家想要在黃海海面上一家獨大,小翅膀大當家想要趁機北上,怎麽,兄弟怎麽也要給送一份大禮。”
好嘛,這是一個被內鬥撇下的“小可憐”被逼無奈聯合外敵的一只“破鞋”。估計平時為人也讓同為海盜的人不齒,否則,“破鞋”,呵呵——
“破鞋”,京城著名的八大胡同裏,那些出賣□□的人,男或女,在住宅和街坊的大門外挑掛一只繡花鞋,做為幌子。日久天長,風吹日曬,那只繡花鞋就成了“破鞋”。於是“破鞋”就成為一種意味深長的代稱。
保康這方的人,除了保康之外,都大體明白了現場情況。至於保康,小孩子不該聽的不能聽,當然更不能問。
保康正要和他師祖撒嬌耍賴,哪知道他師祖直接抱著他離開——離開了甲板。
師祖不光直接抱著小徒孫離開,還示意侍衛們直接行動。
只是師祖到底是顧慮小徒孫年齡太小,沒有讓他們要人性命。
菩薩保等等侍衛直接亮出船上的火器,還有那個輕功好的侍衛站在桅杆上,直接瞄準現場的四夥兒海盜的四位當家。
殺機彌漫開來,這些常年混跡在生死邊緣的海盜們,雖然不相信這樣的距離對方可以瞄準打中,但是他們都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死亡逼近的威脅。
五台山的和尚不同尋常,不光有官兵還有官府供奉,除了他們不直接沾染世俗權力,其行為和西藏的政教合一差不多。他們都知道這一點才等了五天,幾番籌謀算計才動手,可是他們此刻面對船上的火器,心裏的驚濤駭浪無法言說。
可是他們已經付出了這麽多。
可是,這是幾年來難得的一條大魚。
可是,他們看著這從沒見過的新火器,越發想要得到。
退?不甘心。
不退,誰也不想做試槍的人。
現場的形勢膠在一起,極度壓抑和沉默,求生的**和發財的**、實力大漲的**,嗜血的**……也都赤~裸裸地膠在一起,一個個的,都紅了眼目光吃人一般;一時間,好似今兒這晴朗無風的晚秋天氣也變得陰沉沉,壓得人都不過來氣。
菩薩保一身戰場上下來的氣勢豈會怕他們?他眼看這四夥兒想要一擁而上,卻又互相猜忌,互相算計的海盜,身上的殺機一閃而過硬忍下。
“大師不想要人命,給你們一次機會。”手裏舉著山西大喇叭,聲音裏滿滿的,都是絕對武力之下的絕對自信,因為命令強壓下去的殺氣。
…………
“哎呀呀呀。”卻是大清海盜二號“浪蛇”先發出他那標志性的笑聲——好似被卡住脖子般的僵硬難聽。
不管如何,“浪蛇”不光先打破了這般“平靜”,還第一個做出決定:“小兄弟幹嘛火氣這麽大呀,退,退,浪蛇在東海等五台山的大師——哎呀呀呀,後會有期呀。”
最後一個“呀”字裏透著滿滿的意味不明,那意思,你們要活到東海呀,到了東海,我“浪蛇”可就不這麽好說話了呀。
奈何菩薩保連一個冷笑的回應都沒有,只有一個問題:退?不退?
大清海盜一號“泥鰍”眼望著這五艘“大金船”和他們的新火器,心裏想的滴血,眼紅的滴血,卻也咬牙恨聲道:“我們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