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4/4頁)

“世間僅此一枚的解毒丸,是那個人做出來的,怎麽可能沒效果。”

“那人已死近十年……”

“是啊,可惜了,那樣一個多智近妖的風華人物。”陸不言說到這裏,不知想到什麽,又輕輕搖頭,“一點都不像。”

黑一問,“大人說什麽像不像?”

“沒事。”陸不言話罷,又道:“回去喂了吧。”

“是。”黑一臉上顯出喜色,趕緊躍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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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水湄遮遮掩掩的回去,生恐碰到陸不言,卻不想陸不言沒見到,居然碰到了另外一個人。

“鄭副使?”

“小江兒?真是趕巧,走,跟我去廚房。”鄭敢心上前,朝蘇水湄招呼道。

“去廚房做什麽?”蘇水湄一臉懵懂。

鄭敢心道:“寒山寺每月十五都會施粥,我剛才路過,聽到那些和尚說要派粥,就準備跟著一道幫忙。”

施粥是好事,蘇水湄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幫忙,出身汗,還能鍛煉一下身體。

她點頭,跟鄭敢心一道往廚房趕去。

施粥還未開始,最多的還是前期工作。

鄭敢心選的是搬米。

可憐蘇水湄這根小麻杆,搬了兩個時辰的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施粥還真是件費力氣的大事啊。

折騰了許久,蘇水湄實在是幹不動了。她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一下,一扭頭就看到鄭敢心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

“鄭副使,你怎麽睡在米缸裏?”蘇水湄趴到米缸旁邊。

鄭敢心從米缸裏探出半個身子,就像是在泡澡似得,腦袋上還搭著一塊帕子。

“俺們小時候啊,吃不飽,逃荒到京師去,做夢都想吃飽。睡米缸就覺得踏實,這沉甸甸的米壓在身上,就跟壓著黃金似得舒服。”

蘇水湄明白餓肚子的感覺,她笑一聲,也跟著鄭敢心一道坐進米缸裏。

香甜的米味飄散在空氣之中,似乎真的比黃金還舒服。

鄭敢心盯著蘇水湄,突然一笑,“你這雙眼睛呀,生得跟我妹妹沒瞎前一模一樣。”

瞎眼?姜娘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嗎?

似乎是看出了蘇水湄的疑惑,鄭敢心道:“姜娘並非是我親妹妹。”

鄭敢心閉上眼,又道:“當初我帶著我妹妹逃難過來,她餓得去扒山坡上的樹皮,失足摔下來瞎了眼……”

“那你妹妹如今……”

“早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蘇水湄囁嚅了一下,“對不起。”

“你要說什麽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害死我妹妹的那些人。”鄭敢心原本平和的臉上陡然顯出一股兇相。

“害死你妹妹的人?”蘇水湄疑惑。

“是啊,我妹妹是被人害死的。死的時候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還有一袋銀子。”鄭敢心粗糙的大手從米缸裏攥出一把米,往自己身上倒。

珍珠白色的米粒“嘩啦啦”地流淌,打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鄭敢心的面色意外平和,他道:“這人做了壞事啊,總會有報應的,對不對,小江兒?”

蘇水湄不知為何有些心悸,她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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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水湄覺得自己真是不適合幹體力活。

這才搬了半日米,晚上回去的時候就累得不行了。

她手軟腿軟地坐在實木圓凳上吃茶,吃了一半聽到房間門被人打開。

蘇水湄轉頭看過去,便見陸不言一襲黑衣從外面回來,黑發濡濕,眼睫上都沾了塵雪,更將那張臉襯托地俊美非凡。

蘇水湄恍惚間想,外面又下雪了嗎?

陸不言徑直走到木施邊,擡手開始脫衣服。

一開始的時候,蘇水湄是抗拒的。

後來,漸漸習慣。

最近,隱約有點興奮呢。

陸不言褪下外衫,扯開衣襟。外頭的雪又冷又幹,直接浸濕了他裏面的衣服。那中衣貼在身上,勾勒出男人俊挺結實的肌肉。

蘇水湄偷偷地看,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

她伸手抹了一把。

鼻血!

不會吧,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怎麽會流鼻血的?

蘇水湄急急忙忙站起來,企圖遮蓋住自己的流氓痕跡,卻不想剛剛起身,喉嚨裏一口腥甜,直接便吐出一口血來。

暈過去前,蘇水湄恍惚間想,鼻血就算了,怎麽還吐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