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5頁)

蘇水湄聽明白了一點。

楊彥柏好像中毒了?

胡離和陸不言現在要去某個地方找什麽大師來給他解毒,而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寒山寺。

有這麽巧嗎?他們不會是在騙她吧?

不會不會,胡離和陸不言沒有理由用“楊彥柏馬上就要死了”這種理由騙她,畢竟楊彥柏也算是個人……好吧,是個不怎麽受到重視的宰相之子,偶爾“死一死”也沒關系。

所以現在的情況有兩種猜測。

一,他們說的是真的。

二,他們發現了自己連夜出城的事,編了個借口跟上來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不過這第二個借口明顯不太對。

如果他們是想知道自己準備幹什麽,自然是偷偷摸摸跟著的好,又為什麽要正大光明的露面呢?

所以蘇水湄更傾向於第一種猜測。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就是了。

“是,我是太擔心楊公子了,所以,所以才偷偷摸摸跟上來的。”蘇水湄小心翼翼地承認了,並仔細觀察陸不言的表情。

男人不著痕跡地皺眉,幅度微小,唇角下壓,明顯能看出不愉快。

難道這個回答不對?她擔心楊彥柏有什麽問題嗎?

“他一個男人,不用你擔心。”陸不言冷冷道。

蘇水湄遲疑地點頭,“哦。”其實她也不是很擔心,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楊彥柏的慘狀,也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跟我們一起去吧。”陸不言大發慈悲。

“哦。”蘇水湄繼續點頭。

三人突然陷入沉默。

片刻後,蘇水湄問,“楊公子現在很嚴重嗎?”

胡離道:“七日內沒有解毒,必死。”

那真是太嚴重了。

蘇水湄的神色一下緊張起來。

雖然她跟楊彥柏不熟,但畢竟是條人命,更何況,他也不是大街上那些素不相識的人。不過她也不能多問,畢竟現在的她是“擔心楊彥柏才一起出來的”。

她是個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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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行的不急不緩,有人已經耐不住寂寞,出船艙透氣了。

胡離跟蘇水湄一齊站在船頭。

客船不大,兩人胳膊碰著胳膊,正仰頭曬著太陽。

河面上陽光很足,只是立冬的風難免越發冷冽起來,凍得人刺骨。

蘇水湄看一眼胡離,突然想到他剛才扮傻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見蘇水湄笑,胡離也跟著笑,一股子風流痞態。

他道:“我們錦衣衛那麽多年了,辦過的案子無數,別說裝傻子了,就是裝嫖客都是有的。”

蘇水湄:……嫖客不用裝,您就是。

不過別說,剛才那智障學的還真像。

蘇水湄不自覺的想起陸不言。不知道陸不言裝起智障來是什麽樣子的?流口水?喊阿娘?哈哈哈哈……

蘇水湄正獨立樂著,一旁突然走來一個人影,一定要站在她跟胡離中間,硬生生的把她擠開,並道:“別怕,日後你也會有這種機會的。”

這種機會?什麽機會?扮傻子的機會?

蘇水湄斜眼看陸不言。

我看你才像傻子。

注意到蘇水湄的目光,陸不言不在意地垂眸,在看到小郎君此刻的模樣時,雙眸一滯,身形一僵。

小郎君立在光下,那露在外面的肌膚凝白如雪,甚至比雪還透幾分。細膩的粉,搖曳的黑發,輕輕打磨在他的胳膊上,然後調皮的落到脖頸處,似乎是在撩撥他。

陸不言暗自收緊拳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水湄。

不,他不喜歡他,他只是饞他的身子。

只要得到了他的身子,他一定就不會這麽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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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最後一班客船到達寒山寺。

大家紛紛下船。

穿過石拱圈古橋,路過照壁,便能看到栽種著兩棵古樟的寒山寺大門。

方才在客船上時,天還未暗,遠便能見黃墻內樓閣飛檐翹角,現下近了,夜色更黑,反而不見鐘樓建築,只覺撲面而來一股慈悲佛香。

伴隨著陣陣鐘聲,蘇水湄下意識雙手合十,輕輕參拜。

三人隨眾人一道入寺廟。

寂靜的佛寺,人一入,仿佛連心靈都平和了。

寺中處處皆院,錯落相通。蘇水湄看一眼身後二人,有些難辦。

這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把人甩開呢?

“趙大郎說的高僧叫什麽?”胡離問。

陸不言腳步一頓。

蘇水湄看向陸不言。

黑沉的夜色中,男人輕啟薄唇,吐出兩個字,“沒問。”

蘇水湄、胡離:……

“咳,”胡離輕咳一聲,“既然那高僧這麽有名,應當人人都知道吧。”說著,胡離隨意尋了一個小沙彌,道:“請問貴寺可有一位醫術高超的高僧?”

那小沙彌道:“郎君說的可是空性師傅?”

胡離點頭道:“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