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頁)

瘋狗也有開花的一天啊?

不對,不對,聽陸不言的語氣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姜娘,那也就不存在什麽憐香惜玉了。

蘇水湄又回想到那日在轎子裏的事。

怎麽對別的女人這麽溫柔,對她就那麽兇?

等一下!轎子!

蘇水湄突然反應過來那天陸不言給她上妝時問她的話。說跟她“姐姐”有過一面之緣,難道就是那日裏的事?

他,他竟還記得……蘇水湄有點慌了。

她努力平靜下來。

沒事,弟弟與她生得一模一樣,不會露餡的。

“累了,回去歇吧。”胡離伸了一個懶腰。

心慌意亂的蘇水湄立刻胡亂點頭,“是啊,好累好累。”

陸不言看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外走的蘇水湄,捏在手裏的花生米突然一動,往前一擲。

正端著銅盆走來的客棧老板腳下一滑,就那麽把銅盆傾倒了,倒了蘇水湄半身水。

“啊!”蘇水湄驚叫一聲往後躲。

幸好水是溫水,並沒有傷到人。

客棧老板一再道歉,怕得罪了金主,趕緊去請醫士。

“天冷,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黃鼠狼陸不言走過來,表情冷淡。

蘇水湄不疑有他,趕緊回屋去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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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厚,天際處壓著黑雲,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潑天大雨。

陸不言走至房間門口,看到虛掩著的門。

雖然陸不言有瘋狗之稱,但確實是個還沒開過葷的毛小子。他一向認為自己冰清玉潔,不染女人,就算偶有情潮湧動之時,那也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雖然陸不言沒有那種偷窺的心思,但他已經站在了這裏,也從那虛掩著的門縫裏看到了那個正在寬衣解帶的小郎君。

小郎君側身而立,屋內未點燈,即使是陸不言都看的很模糊。

他的腳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悄無聲息地踩著房廊上的木制地板往前走去,然後貼到了門縫邊。

男人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有那微微發紅的耳廓出賣了他。

其實陸不言並不能十分確定蘇水江就是個女子,可就算並非十分確認,蘇水江的身份有問題這件事是絕對錯不了的。

男人按在門縫上的手微微發緊,他像是要將門關上,又像是要將門縫打的更開。

其實陸不言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他的腦子很亂,非常亂,眼前都是小郎君褪下外衫後纖細薄嫩的後背。

夜色淺薄,小郎君穿著裏面的中衣,手搭上系帶。

陸不言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因為他知道,蘇水江確實就是個女女女……陸不言的雙眸霍然瞪大。

只見屋內,小郎君突然扯下了中衣系帶,露出單薄的胸脯,那胸脯雖瘦,但平又平。

陸不言雖未見過女子,但這胸脯明顯跟他的一模一樣。

一個女子……也能平成這樣?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突然有點後悔沒有跟老司機鄭敢心去花樓學習一番,以至於到如今這個年歲還不能十分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郎君到底是男是女。

即使這位小郎君的胸脯真的平的跟他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男是女?

陸不言的視線從那胸脯上移開,順著纖細脖頸往上去。

光線昏暗,小郎君的臉半掩在暗色中,陸不言能看清,站在他面前的確實是蘇水江,不是別人。

難道……真的是男人?

陸不言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他眉頭緊皺,心內起伏不定。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很亂,非常亂。

如果蘇水江真的是個男人的話,那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胡亂猜忌,甚至於那些微不可見,連男人自己都尚未意識到到的懵懂情愫其實都系在一個真真實實的男人身上!

陸不言遊魂似得轉身,踉蹌著走了一頓路,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到了鄭敢心的房間前。

怎麽走到這來了?

陸不言轉身要走,走了三步,又回來,然後又轉身走了三步,然後又回來……如此往復,陸不言走了整整半柱香的時辰,腳步越來越重,還不見裏頭有什麽動靜。

他都走得這麽明顯了,鄭敢心怎麽還沒出來?

“唔,老大?”陸不言身後傳來一道粗啞的聲音。

陸不言轉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鄭敢心。

“你不在房裏?”跺得腳麻的陸不言挺直背脊站穩身體,努力忽略自己腳底的麻意。

“啊,上茅廁去了。老大,你來找我?”

“嗯。”陸不言面色深沉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低頭,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啟齒的表情。

其實,還是不要問的好。

“沒事了。”

“啊?”鄭敢心一臉憨憨,“老大,你到底是有事沒事啊?我……”鄭敢心話還沒說完,原本走了陸不言不知道為什麽又回來了,他盯著鄭敢心敞開的衣襟用力瞪了一會兒,然後猛地伸手替他把衣襟使勁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