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男人已穿戴完畢,正垂眸看她。眼神漆黑,表情莫測。

蘇水湄神色一凜,一溜煙爬起來,一邊心虛地瞥陸不言,一邊收拾被褥。

陸不言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蘇水湄輕輕吐出一口氣,低頭打量自己,應該是沒露餡的。

陸不言走後,屋內只剩蘇水湄一人,她有心想探查一番,又怕陸不言在欲擒故縱,故不敢冒險,只起身收拾完畢,然後用外頭的泉水隨意抹了一把臉。

不遠處,鄭敢心穿廊而過,喚她,“小江兒,走。”鄭敢心遠遠的朝蘇水湄使眼色。

蘇水湄走上前,壓低聲音道:“去哪啊?”

“當然是去找長公主了。”鄭敢心朝蘇水湄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暗囊。

蘇水湄眼前一亮,立刻點頭。找到長公主,說不定也就找到江兒了。

“我們去哪裏找?”

“去南鎮撫司。”

“南鎮撫司?”為什麽要去那個酒囊飯袋地?蘇水湄露出疑惑表情。

鄭敢心“嘿嘿”一笑,“你可知道南鎮撫司的鎮撫是誰?”

蘇水湄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楊彥柏!”

胡離說過,玉佩是從楊家當鋪裏出的,這事還真要去問楊家人。而這事,一般人是不敢說的,除非是像楊彥柏這種身份的。

蘇水湄當即便與鄭敢心一道往南鎮撫司去。

走廊濕滑,昨夜似落了雨。

鄭敢心瞥一眼蘇水湄的走路姿勢。

白玉似得小郎君雙腿顫巍巍,腰肢酸軟、面色蒼白,走路都費勁,哪裏像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郎,反而像塊被鋤壞的地……咳。

鄭敢心露出老司機表情,“小江兒啊,你這……昨天晚上跟老大……”

蘇水湄轉頭,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

鄭敢心咽了咽喉嚨,覺得自己真相了,“那什麽,是你在上頭,還是老大在下頭?”

這是什麽意思?蘇水湄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道:“是我在下面。”她睡得地鋪,自然是在下面。

鄭敢心沒想到蘇水湄回答的這麽幹脆。

“你,你還這麽小……老大真是,真是太……”鄭敢心斟酌用詞,悲憤地拍大腿道:“太饑不擇食了!”

蘇水湄:……饑不擇食?她好像被冒犯了。

不過蘇水湄沒想到,只是因為她在地上躺了躺,所以鄭敢心就這麽關心她。

小娘子有些感動。

鄭敢心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嬌嫩的小郎君,興奮道:“小江兒,要不今天晚上你跟我睡吧?我的床鋪你想怎麽睡就怎麽睡。”

蘇水湄立刻回想起了那天的噩夢,連連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我超喜歡陸大人的房間,也超喜歡在下面的。”

鄭敢心立刻一臉遺憾。

蘇水湄偏頭想,陸不言在某些方面來說確實是個好人,比如說讓她睡地鋪這件事。

被蘇水湄拒絕了的鄭敢心一臉的不甘心,一邊走,一邊在腰間暗囊內摳,轉移話題道:“這玉佩可真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私吞了……”話說到一半,鄭敢心突然頓住了。

蘇水湄轉頭看他,只見鄭敢心手裏拿著一塊圓形的石頭呆站在那裏。

“玉佩呢?”蘇水湄上下看,“你撿塊石頭幹什麽?”

“這,這就是那個玉佩……”鄭敢心張了張嘴,一臉呆滯。

“什麽?”蘇水湄沒聽懂。

鄭敢心突然跺腳,“那只死狐狸!一定是那只死狐狸幹的!”

鄭敢心氣勢洶洶往回走,蘇水湄小跑著跟在後面。走到半路遇上北鎮撫司的人,鄭敢心一把拽住那人衣襟領子道:“死狐狸人呢?”

面對鄭敢心的熊熊虎目,那人面色蒼白,戰戰兢兢道:“跟,跟老大去南鎮撫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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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鎮撫司內,燒著滾燙的地龍,一身穿白貂的年輕男人坐在椅上,身後隨著一小廝,那小廝正在替男人搖扇。

男人生得面如冠玉,身穿白貂,渾身珠光寶氣,通身紈絝做派。

“沒吃飯啊!給小爺使勁扇!”楊彥柏舉著手裏的扇子,狠狠朝身邊的小廝腦袋上打去。

小廝趕忙加大力道,“郎君,您要是熱,把身上的白貂脫了不就成了?”

“不成。”男人瞪眼,“只有這白貂才能襯托出你少爺我的氣質。”

小廝:……

“什麽時辰了?”男人不耐地抖了抖腿。

“巳時三刻了。”小廝答道。

“本少爺等了多久?”

“整好半個時辰。”

楊彥柏怒而起身,“陸不言那條瘋狗,明明是他約的我,還給小爺遲了這麽久!”

“少爺消消氣,咱們什麽身份,不跟他計較。要不咱們今日就不等了吧?”

“不等?本少爺等了這麽久,你說不等我就不等了?那小爺不是虧了?”

小廝:……您是少爺,您說什麽都對。

楊彥柏繼續抖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