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就連見慣了宮中那位大美人的嶽彎彎,對著晏相的容色,也必須要誇。

但,晏相的神色……好像並不見初婚之人的歡喜或赧然,半分的羞澀和拘謹都無。

嶽彎彎感到疑惑,但只是少頃,她會意過來,晏相一向沉穩,就算是心裏緊張,大約也不會讓人看出半分吧,倒是旁人有點兒杞人憂天了。她帶了笑意,正襟危坐。

在禮官的住持之下,這對新人三拜之後禮成,終成眷屬。

嶽彎彎從袖中取出聖旨,起身宣讀。

國公府的主人,連同今日所來的,所有為晏相大婚賀禮的賓客,全部肅容跪地接旨。

國公和夫人垂著首,但又面面相覷,心裏頭著實擔憂,陛下是個記仇的人吧,他這會兒還來折騰什麽幺蛾子,莫非死罪可免,還想著把他們兒媳婦抓去充軍?那可不行啊!

嶽彎彎早就發覺國公大人的緊張了,微微笑著,將元聿這道任命冷青檀為行止館太傅,執掌天下第一女子書院的聖旨詔令宣讀了出來。

宣讀罷,國公仿佛才終於回過神來,原來不是催命來著。

但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什麽,這是要讓兒媳婦去做官哪。太子少傅雖是閑差,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大員,皇帝不死心,要他兒子當牛做馬不說,還要抓他們家兒媳婦去給賣命哪!呔!忒精了!

這兩年,他們還指望著長子給他們添孫呢!晏準都二十有五的老男人了還沒娃兒,放眼京都貴族,哪個似他這般不爭氣!

啊,氣煞老夫!氣煞老夫!

嶽彎彎等了又等,只等到老國公頹然坐倒,半點沒有接旨的意思,她疑惑地眨了眨眼,道:“國公大人,怎麽不接聖旨啊,這是不高興嗎?”

不高興,當然不高興!

可是他敢說嗎?

國公拉長了一張苦瓜臉,擠眉弄眼地咬牙謝了恩,雙手將皇後遞來的聖旨接住,還得非常違心地說道:“陛下厚愛我晏家,無以為報,臣……感激涕零!”

嶽彎彎於是也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皆大歡喜了,大家夥兒也都別跪著了,起來吧!該送入洞房了!”

聖旨是元聿賜給冷青檀的,然而冷青檀今日畢竟是新人,不便接旨,國公代為接了以後,便讓人送到了早已為他二人準備的婚房裏頭。

賓客皆山呼陛下萬歲,起身,於是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將新人推入了洞房。

看人都走了,嶽彎彎在原地,又松了口氣。

本來她也是想鬧洞房的,不過,畢竟身份不一樣了,貴為皇後,瘋瘋癲癲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呢?於是也只好作罷算了。

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再去偷瞄一眼的。

她讓清毓去盯了,自己與妝成先回宮,清毓機靈,擅長隨機應變,有她在就可讓人省心了,嶽彎彎先回了宮。

深夜,元聿過來討要他的“犒賞”了。

嶽彎彎紅著張臉,任由陛下推倒在了涼席上,他貼著她親,唇帶了一絲不同以往的炙熱。

她也緊緊抱住他腰,將臉蛋埋在他頸邊,兩人親吻得氣息都不勻了,他微微擡眸,凝睛望著她,微笑:“嗯,今日一行可還算順利?”

他身長手長,重得像塊大石頭,嶽彎彎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了,又暈頭暈腦地被親了這麽久,說一句喘一聲兒,道:“還算是順利,就是,接旨的國公大人,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元聿頓了頓,思忖著那久不見面的昭烈文英公,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大能想明白,昭烈文英公其貌不揚,一張臉蠟黃蠟黃的,像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不好看,居然能生出晏準,當初他是怎麽就有勇氣斷定晏準是他兒子的?不但如此,性子也是完全不像。這國公是出了名兒胳膊肘內拐,摳門小氣一毛不拔,多半是不想讓兒子媳婦都當了官,以後沒人侍奉他膝下養老?

他沉聲道:“接了旨就好,別人的事,我們不管了。”

說罷,大掌扯去了皇後腰間的絲帶,不一會兒,小皇後只剩下嚶嚶若水的泣聲,軟綿綿地朝著求著饒起來。

事實上元聿早就知道了,皇後的求饒,並不是真正的求饒。若真饒了她,她反而還不依了。

他早習慣了對皇後床上的話都反著聽。

他偏不饒!

龍鳳長燭燒得只剩短短一截了,天浮現了一絲魚肚白時,這歡情方才作罷。

抱著愛妻,元聿將臉埋到她的頸邊處,酣眠不醒。

嶽彎彎睜著眼,每每見到元聿睡著的模樣,都感到無比心疼和憐惜,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眉鬢,小聲道:“聿哥哥,你把眉頭松一松……”

輕輕的吻落了下去,他緊攢的眉峰,似感應到了什麽,慢慢地舒緩,撫平了下去。

嶽彎彎心滿意足,愛不釋手地撫著他的眉骨,心裏只想著,要是能一直這樣,地老天荒,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