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南山已經開圍了,但是,在這片山林之間,罕見成群的野狼,何況是突然於此地出沒,正好撞上了失蹤的嶽彎彎。

無論是誰,想做些甚麽,敢算計皇後,險傷她性命,萬死不能贖罪。

一群狼看準時機,朝著元聿一哄而上,四面圍攻而上。

嶽彎彎驚叫出身,擔憂元聿受了傷,只見他的劍鋒在狼群之中遊走,身法迅捷得一如鷂鷹,借著身後的樹幹淩空而去,劍鋒從高空之中劈落。

帶著元聿十成內勁的一劍,足將一只野狼劈成兩段。

劍鋒劈落之際,一頭野狼一躍而起,咬住了元聿的右臂。

另一頭狼瞬間死於劍下,元聿皺了皺眉,一把抓住了狼的後頸,劍尖直取它咽喉。

狼口驟然放松,腳下,又有數狼圍攻而來,元聿一劍一個,皆斬其頭顱。

最後一頭狼見大勢不妙,它已身負重傷,渾身血腥,但依舊沒有退去,它哀嚎一聲,像是祭奠著死去的同伴,隨即朝著元聿滴血的劍尖哄搶上來,元聿的劍鋒從地面劃了過去,飛沙走石,側身屈膝閃避,而反掌,劍鋒直取跳躥的野狼脖頸。

那最後一頭狼也重重地摔入了黃沙之中,喘息了幾大口,終於,一動不動了,也永遠闔上了它的眼睛。

元聿吐了口氣,將劍直摜在地上,朝著嶽彎彎疾走而去,雙手將她負起,送她上馬。

嶽彎彎軟得似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幾乎要歪倒下來,元聿扶住她臂膀,從後翻身上馬,對相裏玉發了一道指令,令它先回營傳信。

相裏玉立刻展翼而去。

元聿從身後托住了她的腰肢,令她就著自己,以免滑落。

嶽彎彎的眼中淚水幹涸了,脫水厲害,這時再也哭不出一絲的聲音,嗓子也啞得說不了話,元聿一勒韁繩,“回去再說,靠住朕。”

嶽彎彎點了點頭,乖乖地不再動彈。

前來接應的是巡撫司的人馬,冒開疆等人立刻山呼救駕來遲,令陛下娘娘受驚。

當下元聿最需要的不是冒開疆,而是醫士,他策馬突出,即刻回應。

將嶽彎彎雙臂抱下來,回帳之際,正撞上趕來的董允,元聿沉著嗓音頭也沒回:“傳江瓚!”

語音落地,人便疾步回了帳中。

禦帳之內燭火明融,似深藏無邊春色,夜色的冷意被拒之簾外。

元聿大步走向自己的行軍床,將負傷的嶽彎彎安置床上。隨即蹲跪在她身旁,替她將雙履脫了下來,放到一旁。

帳內,就著燭火,小皇後渾身臟兮兮的,全是泥灰。她有點難為情,都像是怕弄臟了他的棉褥,鵪鶉似的縮著腦袋,又像是怕他責怪,自己竟會走丟了,讓他一個人過來,又和狼群拼殺……

她的白皙若玉的臉蛋,這時也臟得滿是灰痕,偏偏教清澈的淚水沖刷出了兩道印兒,十足可憐又好笑。

他問她:“可還有別處受傷?”

方才簡單探看了一下,應只有肩膀脫臼,一會江瓚前來,替她將肩膀接回去,便會無礙了。

嶽彎彎望著他,燈火下充滿憂色的眸子,藍色的光澤仿佛碎琉璃般惹人心動。她猶猶豫豫了半晌,搖了搖頭。

因為肩膀太痛了,這會兒,其他地方的疼痛似都被掩蓋了過去,不太能感受得到了。

元聿微松了口氣,但等到他替她除下長襪時,發覺她腳後跟和腳踝骨處那鮮紅的正在滲血的紅痕時,又板起了臉,“這是什麽?”

嶽彎彎驚異地垂眸一看,繼而道:“應是方才……跳馬時摔的。”

她說得簡單。

元聿的臉色愈來愈黑。

她居然還敢跳馬?

簡直是不要命了!

正要問,是何人拐騙她入深林,連她的馬也不知所蹤時,身後,江瓚已拎著醫藥箱篋趕到。

“速來為皇後接骨。”

元聿起身,退讓到了一旁去。

江瓚道“諾”,隨即將藥箱放下,跪到嶽彎彎旁側,替她探看脫臼的肩胛,試著替她活動了下,嶽彎彎忍著那痛,望向元聿。

只見他的勁裝袖口底下,那指骨修長的右手,正在往下不斷地淌血!

當下嶽彎彎心中揪緊,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烈的疼痛,仿佛整條胳膊瞬間離體般,她忍不住“嗷”的一嗓子痛呼出聲。

江瓚垂面,“冒犯了。娘娘,骨已接好,暫時沒有大礙了,只是這幾日,娘娘需要臥床數日,這條臂膀不適宜再動。臣有藥膏留給娘娘,腫脹處每日敷用,過不了幾日便會無礙。”

說罷,他很快又看見了娘娘一雙晃動的玉足,腳丫雪白,但踝骨出的擦傷亦是可怖,江瓚道:“娘娘的傷口,要盡快清理一下,臣回頭將外敷的藥膏一並送來。”

他起身欲退。

嶽彎彎赤足點地,忙喚住他,可是腳丫子一沾地,又是一股鉆心疼痛,扯得一側眉毛也垮了下來,元聿搶上一步,將她按住,冷聲道:“還要做甚麽?”